兴白跑一趟。
周帘张了张嘴,说了一个“我”字,说不下去了,只是怔怔地看着苏无问发呆。
苏无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,哪会不知道他要说什么,微微一笑:“快回去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了要紧,你也是上当受害的人,有什么好歉疚的?我这边的事情另想办法再从长计议。”
周帘略有些迟疑,开口道:“无问,你的瓷石若是想不出办法,一时半会儿供应不上,便跟我说一声,从我周家分出一些给你,到时我再请这孙老板想方设法多进一些货来便是。”
苏无问点了点头,谢过了周帘,目送着他走出了窑口,便也带着手下的保卫们打道回转苏府。
瓷石一事她还得从从长计议,周帘虽然好心要分她一些瓷石,她却不能要。
如今王汉和赵天葵的精力全花在了她苏家身上,一门心思要搞垮苏家,周府那边虽然也被安插了奸细,但王汉和赵天葵对周家的打压显然尚未开始。
如果此时贸然接受了周帘的好意,从周家以及孙老板那儿拿取瓷石,恐怕就会连累周帘,致使王汉和赵天葵为了对付她苏无问而对周家一并下手。
更何况苏无问心里清楚,周家烧制瓷器的数量巨大,不在不在苏家之下。孙老板运到上海的瓷石,除了用来供应周家烧制之外,便只剩一小部分用以零售。
短期的供应或能解她燃眉之急,却毕竟不是长久之计,苏无问还是得另想办法。
苏无问呆在书房里又笑不出来了,如今局面步步为困,她和王汉、赵天葵过招数次,却次次以败北而告终。
八天,窑口里能供应烧制陶瓷的瓷石仅剩八天的量了。
入夜了,阿忠在一旁劝她先回房休息休息,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做打算,别累坏了身子。
苏无问听从了建议,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哪里睡得着觉,屋外的清光照进了窗内,她眉头紧锁,翻来覆去地在心里盘算着这个事情。
转天一早,苏无问让阿忠派人再去打听打听,在离上海最近的地方,除了绍兴的杨老板之外,还有哪里的瓷石老板是做瓷石批发生意的,而且生意做得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