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无问没回头,没敢瞧他,心里头还是非常别扭:“要不然,要不然明儿个再请顾主管过来一趟吧。”她说完这句话,站起身来冲出了屋子,头也不回。
顾风年坐在椅子上,有些羞涩,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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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天,苏无问来到了郎窑里头,昨儿个请顾风年来了一趟,没跟人家说什么,又让人家回去了,今儿个可不好意思再让顾风年跑一趟了。
苏无问还是自个儿走一趟吧。
顾风年一看见她,略有些惊讶:“苏小姐,我正打算下午去找你。”
“你瞧?这不巧了吗?我这不是来了吗?”
“苏小姐,你昨天跟我说,有事情要跟我商量,不知是什么事情?”
“顾主管,东印度公司雄霸海上运输行业,我们眼下虽然与伍行长保持着联络,可是伍行长那边出口的瓷器数量毕竟还是少了点。”
“那苏小姐是想再找找看,看看有没有其他做海外贸易的商人,与他们也寻得联络?”
“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在想,要让东印度公司重新跟我们合作。”
顾风年吓了一跳,东印度公司打压苏家的目的是为了从苏无问手上拿到郎窑红釉:“可是苏小姐,难道你要出口郎窑红釉?”
“当然不是,出口名贵瓷器,可是杀头的罪名。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?”
顾风年松了口气:“那苏小姐是打算——”
“顾主管你看,东印度公司想要得到郎窑红釉,是因为郎窑红釉于他们而言有利可图,西洋的有钱人家都想拥有一尊郎窑红釉,东印度公司是做生意的,挣不了钱的事情自然不会干。所以我在想,假如我们能有另外一种瓷器,能让西洋的百姓垂涎欲滴,东印度公司就会反过来求我们跟他合作了。”
“苏小姐的意思是——创烧一种新的瓷器?”
“不错,而且这种瓷器不仅要做工精美,还要价格低廉,作为民间外销之用,太过华贵的瓷器会被皇家收藏,到时便不能出口了。可若是我们能烧制出一种深得西洋百姓喜爱的民用瓷器,说不定可以打破如今的局面。”
“可是,苏小姐,我们如何才能得知西洋百姓会喜爱什么样的瓷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