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,沈榆拒绝了花轿、喜婆那些浮夸配置,只简简单单拜个堂、吃个饭意思意思就得了。
二人身上的喜服,也是坊间最普遍的喜庆样式,红衣为底,只在领口和袖边点缀若干金线花纹,这个年代的嫁衣基本是新娘亲手缝制,在外买的极少。
陆应行本意是要派人回洛城给她带喜服,被沈榆拒绝了,更美的王妃喜服她都穿过了,反而是这种温馨又低调的简单红衣,才适合眼下的余零与付瑾怀。
大红绸布的两端,系着一对新人,在盖头落下的那一瞬,沈榆突然有些紧张,和上次在王府的那场婚宴感受不同,村里的这场更接近现代式的热闹,亲人都围在身边,她突然就有种自己真要被嫁出去的慌张。
“吉时到!新人一拜天地”
“二拜高堂”
沈榆的角度只能看见眼下区域,一双红鞋,朝着自己这边转过来,她知道面前这个人是陆应行。
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陆应行嘴角正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,如他预料一般,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欢喜,与上次在王府任务式的成亲典礼不同,今日他知道自己牵着之人是谁,知道自己要娶之人是谁,更确定了以后要携手的人是谁……
上次仪式他太不走心了,想着是皇帝塞过来的女人,只想匆匆了事,成亲前他只查过资料,没见过真人……
是以他内心深处,一直认为亏欠着沈榆一次拜堂,不是欠卓王妃,而是欠沈榆。
“夫妻对拜,礼成!”
在一堆喜庆唱词中,沈榆被人推着走,能看见只有头盖下这方寸之地,她心跳如鼓,每下跳动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,直到被推至室内,被扶坐在床上,直到盖头被掀开,她依旧在愣神。
突然的光亮让她很不适应,抬手遮挡的瞬间,在逆光中对上一双欢喜的眼眸。
昨日的小陆书生换上红喜服,望着她满眼惊艳,没有王府那晚掀开盖头后的冷峻面庞,没有初见时充满审视的黑瞳,只有依旧妖孽的容貌,和俊朗不凡的笑脸,沈榆心想:
【她完了!她貌似当真了……】
听懂她心声的陆应行,笑得更加肆意,然后将一块墨色的吊坠挂到她脖子上,“娘子……我是你的夫君了……你今日起就真的是我夫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