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的手不断颤抖,甚至有鲜血流出他亦浑然不觉,他强迫自己不断地深呼吸,他接受不了那个以为光荣战死十多年的父皇,竟然会被那狗皇帝像是牲口一般,拴在笼子里!!
那个半月疤痕是他儿时顽皮差点撞上火炉,父皇为救自己时烫上去的,他还开玩笑地说,这是儿子送他的礼物,以后看到这个疤痕,就知道这是父皇……
那个自信、洒脱、强大的男人!在他心中犹如天神一般的父皇,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!!
“该死!他该死!!”
陆应行从未有任何一刻,像是现在这般后悔自己那些所谓的筹谋,如果他早几年就不管不顾,直接带兵杀过来洛城,是不是父皇就不用受这么久的苦?
但他也从未有任何一刻像是现在这般庆幸,庆幸他的妻子是沈榆,庆幸她在乎自己,庆幸她的执着,也庆幸所谓的父子连心,他知道,这就是他父皇!
他沉默地将铁链砍断,小心翼翼地抱起这个无知无觉的“人”,一路带着他往外走,眼泪无声得落下。
“嗯……”
又是一声很弱小的轻吟声响起,陆应行浑身一震,二皇子和付云修在左右戒备。
像是感知到身处的环境改变,怀里的人微微张开了眼缝,陆应行低头看去,那双不再清澈的眼眸一片茫然,像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,满是伤疤的瘦削脸上,竟又突然布满……悲哀?
陆应行张张嘴,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他怕吓到怀里的父皇,他瘦弱的体重居然和孩童差不多,他不敢想象,这些年他究竟是靠着多强大的意志力,才能在这个环境中活下来。
“父皇……我是行儿……我,带你回家。”
说罢坚定地大步往前走,心中开始后悔没有听夫人的话带上马车,骑马回去父皇还得受罪,但他不敢耽搁,必须马上离开,心中也再次坚定以后必须听夫人的话,夫人叫他往东,他绝对不往西!!
过了好一会,怀中的人像是才反应过来,身子突然一僵,先是不敢置信,随后他自嘲地闭上眼,多少年了,居然还妄想有离开的一天?
这一切,肯定也如从前一般是梦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