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旭扬今日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短衫,此时右肩上的浅灰已被浸成一片猩红。他握剑的右手已有些颤抖,呼吸亦有些急促。十数日前,他深入“拜火教”的地下分坛,在破解“拙木大阵”之时,被两指宽的四方枝贯穿右肩。连日养伤下来,伤口本已愈合,此次以十成内力与隗狸对决,右肩的伤再次被震裂,鲜血渗湿了衣衫。
“你身上有伤?”隗狸拢了拢胸前因打斗而略显凌乱的褐发,“就这么想死么?”
郭旭扬盯着隗狸,并不回答。
“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。”隗狸妖异的眉眼间掩藏不住愉悦,他发觉自己似乎对郭旭扬越来越感兴趣了,“我被困阵中,你没有对我出手。你受伤了,我杀你,又有什么意思?”
“我走了。”隗狸手中的寒宿剑色泽逐渐变淡,最后消散殆尽。他不疾不徐地走在来时之路上,将背影留给了郭旭扬。
郭旭扬向隗狸颀长的背影抱了抱拳,他非但没有趁虚追击,反而将湛卢收入鞘中。
郭旭扬并未制服隗狸,然朱灿却在洪一的拳掌之下节节败退。
朱灿一向自视甚高,“横法悍万敌”这套蛮劲功法乃是内外兼修,他早已突破九成大关,十成圆满更是指日可待。曾有人对他说:他的一身绝世武功,放眼天下,至少也可排进前五,跻身前三都有可能。他一直以武功高强洋洋自得,然这段时日却让他感到很沮丧。
在“大王山”上,被“河北”周伯翁压制在前,被籍籍无名的呆滞小子凌玄肃割肉在后,甚至连黄伊榕那小娘们儿都捉拿不住。后来又先后看到了郭旭扬和隗狸的厉害,他的心中虽不愿承认,却也不得不正视这两人强于自己的事实。本来这些已经足够让他窝火了,今日又来了一个叫什么“洪一洪二”、听都没听说过的年轻人,在自己身上打得是掌掌带伤、拳拳到肉。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“井底之蛙”了……
洪一左腿微躬,右腿踏前,右臂在胁下划个弧度,如游龙般向前伸出,望准朱灿的“膻中死穴”一掌拍下。
朱灿大惊,忙出双掌格挡。他左右两掌交叠,使出十成内劲与洪一右掌相对。然而他先前已被洪一击为重伤,如今其两掌之力自然敌不过洪一的一掌之威,虽保住了死穴,伴随着“咯嘞”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