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一闪便晃到了康颜跟前,将这姓康的小子整个人提得双脚离地。他怒气冲冲地喝道:“少他娘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!啊呸!气得我把小白羊说成是老鼠!”他随手一掷,将康颜摔在了地上,“他是死是活你心里不清楚?当初用毒针害他的时候你怎么不哭!”
“老洪……”郭旭扬站起身来,挡在了洪康之间,“放他去吧。”他并指如剑,内力微吐,凌空斩断绑缚康颜的麻绳,“你走吧。”
“你做烂好人也要有个限度!这家伙差点杀了你,哥哥我就快要去给你上坟了!你还要饶过他?”
郭旭扬冲洪一露出个笑脸,“你消消气。若你真想杀他,刚才那一手,他怎还有命在?”他陪着笑将洪一推搡回座位上,“你的情报如此之准,应当调查过他只是白身。他加害于我,我自是不会原谅于他。然他当时只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,并非初衷。”
洪一的确是手下留情了。他虽非柔顺之人,却也非嗜杀之辈。康颜确实是被穆剑义以性命相要挟,才不得不暗害郭旭扬。更何况他很清楚:郭旭扬并不想取康颜的性命。既是兄弟,他自不会为图自己畅快而使兄弟为难。
那天康颜从农舍逃离之后,误入“梁王府”营帐,被梁洛仁所摆布。没过多久,梁洛仁逼迫他吞饮了潜伏性的毒药之后,派他出使“南阳王府”。到达淅州后,南阳君臣并未善待于他。此次楚易强行要求他随军出征,便是想在取胜的那一刻,当他之面耀武扬威,借此来羞辱和贬低梁王府。不料南阳军却遭遇大败,而自己亦被“唐王府”的兵士所擒。在得知郭旭扬也身在唐营之后,他只想见一见恩公是否安好?将来自己是死是活,他不想去想、也不敢去想……
康颜被洪一摔得骨头就像要散架一般,脸上也磕出了伤痕。他的泪水仍然在默默地流淌,郭旭扬的那句:“他加害于我,我自是不会原谅于他”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。
“恩公终究不肯原谅我……我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,又凭什么奢望得到恩公的原谅?”
想到自己灰头土脸地回到梁王府,也未必能换得解药;想到父母双亡孤苦无依,连唯一的恩人也形同陌路;想到这世上有那么多的门派势力,那么多的“人上之人”,而自己却低贱如尘;又想到天地之大,竟已找不到再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