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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着她闪着泪光的眸子,点了点头。
那日,郭旭扬自拜火教地下分坛爬回地面之后,为了不让朋友忧心,接下来两日,他都是强忍剧痛,自行剐洗腐肉、更换草药。然他终究拗不过洪一的“怒骂”,更拗不过黄伊榕的“怨怼”,到了第三日,他不得不将自己这个“病人”,交给黄伊榕这个“医者”。
“拙木阵”总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十一处伤。幸得黄伊榕日日悉心照料,又有可提升内力、加速伤愈的神药“莲师”相助,郭旭扬其它患处已治愈了八成以上,小腿被撕扯下的大块皮肉,也逐渐长出新肉。
然而,他的右肩被两指宽的木枝贯穿,肩胛骨粉碎的同时,筋脉血肉亦被拙木的力道割断捅破,残骨断筋混着模糊一片的猩红皮肉,乃是最重的一处伤。商州城外,他与隗狸对决,右臂使出十成内劲,肩骨的裂痕顿时崩碎得更密更广,伤上加伤。昨日黄伊榕的诊断结果是:骨伤仍未愈合。
郭旭扬正想解衫,黄伊榕用力地咬着嘴唇,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,吐出两个字,“我来!”
他怔愣住了,拉扯衣带的手,停在了当下。
以往换药,解衫这种事情,郭旭扬都是自己做的。黄伊榕更像一个心疼病人的大夫,除了含泪裹伤之外,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。今日她说出“我来”二字,有什么“话外之意”,他二人都心知肚明。
黄伊榕的脸,红得像一朵绽放的山茶花,在暖炉的映照下,更红了。她伸出的双手有些发颤,摸上了他胸前的衣衫。
郭旭扬亦感觉呼吸极不顺畅。他暗暗地调息着紊乱的内息,咽了咽喉头,心跳早已“砰砰砰”地快了许多。
上衫褪去一半,裸露出郭旭扬胸腹处健实分明的肌肉,以及,紧缠着布条的肩膀。
黄伊榕一圈一圈地解开布条,几个月过去了,伤口依然触目惊心。后肩深深的凹陷,前胸的皮肉外翻,虽已结起薄痂,却仿佛像一团烂肉,松垮地粘在身上,最重要的是:断筋难续、碎骨未合。
“他这个样子,我却要在这时候离开他么?……”黄伊榕泪眼迷蒙,抚摸上他的肩胸。
郭旭扬低头凝望着紧贴自己的可人儿,感受着如软玉棉絮般的指掌,在胸口一寸一寸地游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