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“是。”祁源依家主之言,挺胸垂臂,继续说道:“当时,方亟身处高山密林之间,看到河面有舟船划过。海陵做河海营生的人颇多,而夜间做些见不得光的交易,也是常有之事。方亟是当地人,舟来船往的,已是见怪不怪了。他本未过多留意,然船篷内走出一个穿黑袍子的人,其怪异的装束,立刻引起他的注意。方亟说,虽然自己离得很远,但他的眼力很好,一个全身上下,只见大袍不见身的人,即使恍惚模糊,他也能肯定自己绝没有看错。他还将那个身影画了下来。”祁源说罢,将一张纸双手呈至洪一面前。
洪一抖开信纸,瞧了一眼,“看起来应该是黑袍,但也有可能是另一个穿着黑袍的人。不过,像他这种大热天把自己罩得气儿都喘不出来的失心疯,估计这世上也没几个。那方亟还说了些什么?”
“方亟还说,那黑袍人上岸之后,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夜色中,快得就好像一阵风。他说虽然自己的武功不好,但也能判断得出来,那黑袍人的轻功一定非常厉害。好在他身在远处山腰,又有丛林遮掩,黑袍人才没有发现他,否则必遭灭口。”
正如洪一所言,祁源正一五一十地汇报着,“方亟是一个机灵人,待黑袍走后,他仍蹲守暗处观察船舱。后来又从篷内走出四个人,那四人衣着正常,看不清脸面,但他能隐约看到三个人护卫着前面一个人,看起来像是主仆关系。事后他动用我们洪家的渠道打探到,乘船的那四人,正是‘楚王’李子通及其臣属!”
“也就是说,黑袍夤夜密见李子通……”洪一的食指摩挲着下巴,心中思忖,“窦建德那小老儿说,黑袍闯进他的寝宫,逼着他这个‘夏明王’与其合作。继窦建德之后,黑袍又密会李子通,他和‘楚王’又在谋划什么?黑袍为何选中这个属地及权势都不甚大的‘楚王’?而‘天择之会’,李子通也去了,他不止去了,还通过‘暗网’发来‘黄金客单’,让我们洪家彻查黑袍的底细……”
洪一原先撑着下巴的手指,不自觉地滑到桌面上,不停地敲击着,“李子通的处境,会不会与窦建德无异?还是说,天择会上,李子通在配合着黑袍做戏?番王诸侯均为手握重兵的一方霸主,此等身份地位的棋子,除了窦建德和李子通之外,黑袍会不会还捏有第三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