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命于低官阶的文弱书生孔彰,顿感心中不服。一直以来,他都瞧不起这些满口“之乎者也”的“软脚虾”。他认为大丈夫立身于世,当沙场挥戈、马革裹尸,方无憾此生。
他跨前一步,对黄伊榕抱拳说道:“黄小姐的意思是,宋金刚的兵,藏在文水与汾阳之间?”他一甩袍袖,冷哼一声,“这不可能!‘本将军’的军队城内城外皆有驻扎布防,城南郊外亦有三千兵马扎营,时时巡于山间。倘若宋金刚之兵藏于此处,本将军岂会不知?”
黄伊榕的眉,拧得更紧了些,她语气微冷,“雷将军岂不闻:善守者,藏于九地之下;善攻者,动于九天之上?宋金刚极通兵法韬略,切不可轻敌!”
雷贺之嗤之以鼻,“区区宋金刚,他若敢来,本将军立斩于马下!黄小姐多虑了!你当着众将官之面,如此夸耀敌军将领,岂非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?战场上尽是血腥尸骨,果然不是你们女人能来的……”
孔彰等人听罢惊出一身冷汗,站在雷贺之身后的重奔扯了扯上官的披风,连连摇头,小声嘀咕,“将军,休要再说了,当心惹祸!”
“砰!”地一声巨响,重奔劝阻的话音未落,黄伊榕已一掌将县令的实木案桌拍得粉碎,“雷贺之!你要明白,你现在正在对‘大唐国定钦使’说话!本钦使随时可以治你一个‘大不敬’之罪!”
她素来不甚在意这个虚名,在唐王府的大小官吏面前,也很少摆什么官威。然世人千千万,能力及脾性各有迥异,驭人之术,因人而变。此刻,她若不能成功驾驭雷贺之,令其服帖顺从地办事,则势必会耽误军征之事。而行军作战中的一个小小失误,或许便会葬送成千上万士卒的性命,实在是半点也大意不得!
雷贺之猛地一哆嗦,看了一眼那碎成一地的木屑,他自知自己即使运用十成功力,也打不出这样的一掌。他咽了咽唾沫,赶忙抱拳躬身说道:“我……我失言了,还请黄小姐恕罪!”
黄伊榕睨视着堂下的雷贺之,语气犹如严冬之寒冰,“此番暂且记下,若有再犯,定不轻饶!”她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五人,“你们……都听清楚了吗?”她最后这一句话,已是借雷贺之的过失,向另外四人施压。
众官在官场浸淫多年,自然听出了黄伊榕的话外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