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瞄了宋金刚一眼,咧嘴一笑,“老子不砸了还不成?”
宋金刚仍是在擦拭着他的爱刀。他共有六把宝刀,他每日必做之事,便是将它们仔仔细细地擦上一遍,擦得光洁锃亮,擦掉刀身上沾染的腥臭,擦掉那殷红的、被他杀掉的人的鲜血。
宋金刚头也不抬,悠悠地说道:“敬德,别忘了你答应过我:若你把我的第三十张桌子也打坏,那第三十一张,我就要让你亲手做来赔给我了。”“敬德”是尉迟恭的字。
“行行行,小气鬼!成天摆弄这些刀啊、桌啊,还大将军呢!连个女人都干不过,你不觉得丢人,老子还嫌烦呢!这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?!”
尉迟恭将一对钢鞭都插在地上,生怕自己一时“手痒”,又去“敲桌子”……他心里很清楚,眼前这张桌子,已经是宋金刚做的第二十九张了。他每砸坏一张,宋金刚就要念叨一回,自己想不记住都难。他只剩下“两张可砸特权”,千万要好好留着。他可没有宋金刚那种闲情逸致,去当什么匠人,制什么木桌。
宋金刚听罢尉迟恭之言,放下拭刀的绸布,抬头看向对方,“敬德,不要小看女人。那个黄伊榕,绝对不简单!”
“哦?怎么说?”
“她非但破了我安置在关帝山的疑兵,想必连汾阳边界的那两百营帐,也被她探了底。否则,她断不会如此肯定我藏兵于文水,且二话不说,便下令搜寻。”宋金刚的嗓音温润好听,与他那狰狞丑陋的面相极不相称,“她在探知关帝山及汾阳的实情之后,便能推断出我将兵发文水,可见其极具军事谋略。而她下令收缴全县文武官员的职权兵权,却是何意?这一点,我着实看不透。”
从他的言语中可以看出,文水县内的所有军情,他均了如指掌。这足以证实了黄伊榕的判断:文水县内,暗藏内奸。而宋金刚的密报,便是那个奸细传递给他的。
“敬德你可知,数月来我连战连捷,在定杨军中已树威望,然我自问也做不到让下属官吏将他们手中之权,拱手上缴。黄伊榕仅在一天之内便做成此事,她这个到县两三日的‘新官’,即便有‘国定钦使’的身份依凭,也是足够的了不起了!”
宋金刚微微一笑,饶有兴趣地说着,“我自出瀛洲岛,进入中原以来,终于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