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疑惑,两人明明不熟,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在顾璟宸那里。
那时,她就主要到了程池一闪而过的异样眼神。
她暂时压下疑惑,覃念露话里话外是揣测她和程池之间有什么私下交易,这顶帽子她可不戴!
温芷菡眼神冷了冷,腰板笔直,“输不起就不要比,你若能坦荡承认输了,还当得起一句拿得起放得下。”
覃念露红着眼眶,恨恨地望着她。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?”
一声轻笑打破了僵持的氛围。
程池敛眸笑了笑,“覃小姐可是不服?”
“这幅《桂叶金心》,颜色深浅与墨色叠层,前前后后至少花费了至少一个月的时间,经过反复改动,终于得出了样品,水墨以形写神,追求一种‘妙在似与不似之间’的感觉,意、识、灵齐备,评价西洋画是‘再现’的艺术,那么国画则是‘表现’的艺术。”
他话音停顿了一下,侧目看向不远处从容自若的青衣女子。
温芷菡眼眸明亮,气质清冷,接住话茬:
“西洋画很多以铅先构形态,国画以墨水,如下棋一般,落子无悔,一笔错则全局变动,追求神韵与境界,所以讲究笔随心出,直抒胸臆。”
程池:“此画虽好,然修修改改过多,当然,个人有个人的喜好。只是覃小姐硬要求胜,有胜之不武之嫌。”
覃念露脸色一片惨白,犹如失了魂一般。
徐画叹了口气:“你可明白了?”
程池说的浅显,点到为止,留有余地,却不代表他不懂,非要挑衅他,掰开揉碎,他能说得字字诛心。
徐画忍不住用余光看了看温芷菡。
他入行很早,二十多年前的程池,赞一句名动世界的天才画家也不为过,虽然不知因何原因弃文经商,但骨子里的才气又岂是时间可以磨平的?
至今为止,他见过唯一能和程池比拟的,大约只有温芷菡。
站在徐画身后的封衡不忍地移开眼,提醒道:“小师妹,程先生以前是画家出身,他的点评很中肯。”
程池早年的代表作使用的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艺名,没有用本名发表过,所以很少有人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