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贺梦岚嫁进覃家,十指不沾阳春水,怕是早就不知道什么叫社会什么叫工作了,没有覃夫人这层身份,她想过得风流潇洒,那不就得赖上自家了吗?
顿时,她柳眉倒竖,暗道不好。
一家人同在一个屋檐下,却各怀鬼胎。
唯有覃念露惨白着一张脸,站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。
这些日子,爸爸对她的态度本就越来越冷,全靠妈妈威胁才让她在覃家留有一席之地,如果他们离婚了,自己于情于理都没脸赖在覃家。
覃展鸿是打定主意要和贺梦岚离婚了。
从周曲的态度也可见一斑。
想到这,她看向贺梦岚的眼神忍不住带上些许怨怼与迁怒。
若妈妈能放低些姿态,不那么较真哪还会有今天?
贺家,贺家,贺家!!!
她眼里只有她的娘家,很多矛盾都是因贺家而起,不然……
覃念露只觉得眼前发黑,脚步踉跄了两下。
背后传来一阵力道,男人的手臂揽住她的腰,覃念露抬眼一看,是贺逸然。
正满脸心疼地站在她身后。
覃念露仰头看着贺逸然,心底有点恶心,有点厌烦,却还有一丝不知名的快感,仿佛昔日那种众星捧月的日子又回来了。
她吸了吸鼻子,泪眼迷离,如一只惶惶无措的小兽,怯懦地唤了一声:
“逸然……”
“我可以这么叫你吗?毕竟我们已经不是表兄妹了。”
十一月末,对于云城这等南方城市来说,正应了那句江天寒意少,冬月雨仍飞。
贺梦岚不在,整座别墅冷冷清清,覃展鸿时常加班在公司休息,也就只剩下温芷菡和覃司鸣时不时碰面。
不过两人本就不熟,甚至有些龃龉,见面也没什么话可说。
温芷菡习惯居家办公,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听着窗外窸窸窣窣的雨声,端起茶盏放在唇边细品。
楼梯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,她头也没抬,将其无事。
覃司鸣站在转角处忍了又忍,最终忍不住开口道:“爸妈快要离婚了。”
温芷菡端茶的手顿了顿,神情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