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关严实,月色在窗上泛着波光粼粼的柔光。
伊莎多拉不敢多靠近禹乔。
禹乔的脸对着窗外。
她躺在禹乔的旁边也只能看到禹乔的背影和散落的黑色长发。
她不知道禹乔是否真的已经进入了睡眠,想要伸出去的手终究还是停滞在了半空。
伊莎多拉轻轻将自己的头小幅度靠了过去,嗅到了禹乔的发香。
禹乔用的洗发水气息很清爽,像雨后切开的血橙。
“乔?”她在黑夜中小声开口,“你睡了吗?”
无人回她。
应该是睡着了。
伊莎多拉终于有了继续靠近的勇气。
她小心地抚摸着那些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,将那些发丝拢在了一处。
拨动发丝的小动作没有惊动那个人。
伊莎多拉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聚拢黑色发丝下。
一黑一白的睡裙中,她选择了白色,却怀着浑浊不堪的心思,禹乔穿的是黑色,却内心澄澈清明。
为什么要给禹乔穿黑色的那一件呢?
黑色是最难以被干扰的颜色,白色融入黑色中也会变成了黑色,黑色溶于白色中还是会恢复成黑色。
发丝触手,伊莎多拉感受着手心手背上的刺挠感,牙齿却咬住了下唇。
乔,是你激发出我的欲望的。
伊莎多拉呼吸颤抖。
这些欲望在夜晚昏暗的卧室内舒展,在白日行走的街道上忽然袭来,又会在潮湿的浴室里钻进她的浴缸。
她无时无刻地不在想着她,吃饭的时候想,走路的时候想,沐浴的时候也在想。
前二十多年禁闭的欲望之门被打开,她完全臣服于了这股汹涌澎湃的欲望之下。
去年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,现在却学会了如何取悦自己。
伊莎多拉第一次在溢满水的浴缸中完成对自己身体的完全掌控。
可当快乐到达高峰之后,却又走入了下坡,一落千丈。
罪恶感与前二十多年根深蒂固的观念让她内心崩溃。
伊莎多拉曾以为自己不会成为帮派里的其他女人,不会像她们那样随便地沉溺在欲望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