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着的一小束野花。
即使挨打受欺负他也不曾松开手,现下看起来蔫头巴脑,已经没有刚摘下来时的新鲜娇艳。
可是这份报恩的心意却很难得。
沈银翎郑重道:“多谢你。”
她吩咐微雨把那束小野花插进白瓷瓶里,又问道:“殷珊珊不是已经请了启蒙先生吗?怎么又要去登俞府的门?”
“奴婢打听过了,原来殷姨娘上个月请的启蒙先生是个骗子。”微雨一边插花一边回答,“他在高家教了大半个月的书,摸清楚了院落位置和仆妇小厮的作息习惯,偷走了一千多两银票和各种金银首饰,连夜就跑路了,到现在还没抓到呢!殷姨娘和高大人一商量,觉得还是请个靠谱的启蒙先生比较稳妥,这才要带两位小公子去拜俞老先生为师。”
海棠领着白鹤鸣的母亲进门:“京城里多少权贵子弟都入不了俞老先生的法眼,殷姨娘倒是自信,她也不瞧瞧她那两个儿子——”
许是觉得背后嚼舌根不好,海棠又住了嘴。
然而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。
高宏和高辉娇宠惯了,天资极差蠢笨自私,如果没有贵人引荐,俞老先生根本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的。
王妈妈红着眼圈,拉着白鹤鸣给沈银翎磕头:“上个月夫人赏赐了一袋银钱,硬生生把狗儿从鬼门关救了回来,今日又从殷姨娘手底下救了狗儿,奴婢和狗儿真不知道要怎么感激您才好!”
沈银翎虚扶一把:“俞老先生给他取了正经名字,王妈妈还是不要再叫他狗儿了。”
“是是是!”王妈妈由衷地抹了抹眼泪,“夫人的大恩大德,我们母子俩这辈子也报不完!往后狗儿——不是,往后我们母子就是您最忠心的奴才,连带着鹤鸣这条命都是您的!”
白鹤鸣脆声:“夫人,我今后一定会好好读书,肝脑涂地,报答您的大恩大德!”
沈银翎并不指望一个小孩子能报答她。
她帮白鹤鸣,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。
母子俩走后,海棠道:“往日里只觉得夫人清冷孤傲,其实夫人心肠挺好的。”
沈银翎瞪她一眼:“我安排白鹤鸣拜入恩师门下,不过是为了气高征和殷珊珊,我可不是什么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