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银翎慵懒地扶了扶金步摇:“堂兄这话是什么意思?且不说我一个小小女子如何藏人,何况二堂兄已经葬身火海,人死如何复生呢?如果堂兄今夜登门,只是为了逼问我这件事,那么未免太过惊悚荒谬,恕我不能奉陪。”
她抽身就走。
沈行瀚却紧紧跟在她身后,随她一起踏进高府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沈银翎,你今夜露了太多马脚。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,却碍于我生性多疑,为了引我上钩,只得被迫拿出了二弟的玉佩。可你终究棋差一着,你没算到今夜有雨。”
沈银翎穿过回廊:“我听不懂堂兄在说什么。”
沈行瀚跟着她进了寝屋。
寝屋连着书房,房屋陈设肃穆端严,一点也不像是女子的闺房。
可见房屋主人心思严谨,并不是贪图富贵纵欲享乐之人。
沈行瀚不禁越发确信,沈银翎回京就是为了复仇。
可惜二弟和兮儿过于轻敌,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,他们想和沈银翎玩猫捉老鼠的游戏,殊不知老鼠有时候也会戏弄猫。
二弟出事,和沈银翎绝对脱不了干系。
沈银翎……
不能再留了。
他脸上掠过杀意,余光落在屋外。
屋外草木摇曳树影婆娑,寂静的连一只虫子的叫声都听不见,像是藏着无数杀人于无形的刺客,只等沈行瀚一声令下,就立刻冲进来杀了沈银翎。
她如今不过是个罪臣之女、小官之妻,身边又没有护卫,杀了也就杀了。
稍加遮掩,天子是不会追究他的过错的……
男人心怀叵测,步步都是危机。
沈银翎突然道:“堂兄难得来一趟,不如坐下来吃杯茶?”
沈行瀚顿了顿,没有拒绝。
两人靠窗了,沈银翎吩咐海棠搬来一套点茶的工具。
她把陶壶架在红泥小火炉上,用竹镊夹了一块茶饼,慢慢捣碎研磨。
月色清幽,透窗而来。
少女唇畔噙着笑意:“我记得当年家里还没出事的时候,堂兄和我兄长关系很好,连喜好都极为相似。兄长爱吃茶,堂兄便也爱上了吃茶。那时你们还在族学读书,我常常会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