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你们放课回家的时间,亲自在廊下为你们煮茶。堂兄也曾夸赞我点茶的手艺很好。”
罗茶、烫盏、添注。
碧绿色的茶粉映衬着她的玉手,越发显得纤白好看。
沈行瀚巍然不动。
他注视沈银翎,眼前这张娇艳动人的美人面,与小时候带着婴儿肥的稚嫩脸蛋悄然重合。
他记得年幼时每天放课回家,沈银翎都会稚声稚气地唤他堂兄。
年少时很长一段时间,他其实都很喜欢沈银翎。
沈银翎聪明又有眼力见,比起沈云兮,沈银翎才更像是他的亲妹妹。
可是他们立场不同,虽然骨子里留着相同的血液,但他们注定是仇家。
他讳莫如深:“你想打温情牌?”
沈银翎用筅环来回拂动茶汤,茶汤表面的颜色逐渐变成鲜白。
茶盏里终于看不见一丝水痕,她才双手呈上:“我与堂兄,本就是血脉相连的兄妹,更何况你和沈行雷不同,你太像我的亲哥哥了,我待你,自然也与待他不同。堂兄,我如今无依无靠,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,能从抄家那场劫难里活下来,就已经是奇迹,怎敢提什么报仇?堂兄,你真的舍得对付我吗?你忘了幼时的情意了吗?”
少女字字温软。
却句句都是绝杀。
沈行瀚接过茶盏,不知在想什么,久久没有饮用。
良久,他放下茶盏,拔出发髻上的绿玉簪,用簪尖挑了些茶膏,在鲜白的茶面上写了个字——
巢。
写完,他又用玉簪搅乱了整个茶面。
沈银翎低声:“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……堂兄还是决意要置我于死地吗?”
沈行瀚把玉簪放在茶案上:“沈银翎,要怪,就怪你不是我的亲妹妹。你在京城一日,你我便是一日的仇敌。奉劝你早些把二弟的下落告诉我,否则,你会吃很多苦。”
他拂袖离去。
沈银翎没去送她。
她一手托腮,一手把玩那盏茶。
沈行瀚这句话的意思是,只要她不出现在京城,他就不会动她。
看来,他今夜还是对她动了恻隐之心。
沈银翎打了个呵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