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雨又着急又不解:“可是您都这样了!”
“不能找他……”
沈银翎紧咬住打颤的牙关。
昨夜她捅出那么大的篓子,甚至还想杀了陆映!
陆映肯帮她,已经是顾念从前的情分。
这毒又不致命,她忍忍就过去了。
她不能再找他了……
她没有脸再找他了……
寒意渗进她的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,她颤声:“多弄些汤婆子和火炉进来……”
微雨担心:“夫人……”
沈银翎难耐地闭了闭眼。
她对沈行瀚打了一张温情牌,使得他昨夜没有对她痛下死手。
可他却用蛊毒的方式,警告她不要再起幺蛾子,警告她交代沈行雷的下落。
他要她拿沈行雷的下落,向他换取解药。
深入骨髓缝隙的寒冷,促使沈银翎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。
泪水顺着眼尾滑落,接触到肌肤迅速凝结成冰晶,就连柔顺的青丝也攀上了细碎的霜雪,看起来十分可怜。
可那通红的眼眶里,却都是绝不妥协的意志。
海棠很快弄来汤婆子和火炉,但根本没办法缓解沈银翎的症状,少女抱着暖炉蜷缩在锦被深处,咬着牙关在黑暗中煎熬,盼着毒性能早些过去。
熬到次日天明,那些霜冰才从她周身融化。
她疲惫地堪堪睡去,睡了整整一个白日。
身体的虚弱促使她这两日都不能出门,捱到第三日,蛊毒又开始发作。
她不肯向沈行雷低头,咬着牙拼命硬扛。
屋子里火炉似的热。
她却仍旧冻的直哆嗦。
陈嬷嬷热的只穿一件薄薄的绸衫子,拿毛巾一遍遍擦汗,低声道: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般熬,何况夫人还是个娇娇女子?咱们必须想个法子!”
海棠急切道:“嬷嬷可知道这蛊毒的解药是什么?”
“这……”陈嬷嬷为难,“知道是知道的,可惜咱们根本弄不到手呀。这毒是寒毒,唯一的解药,是天下至热之物——火山血灵芝,年份须得在五百年以上。一半煎成汤药给夫人服用,祛除五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