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的皇商,听说就连江南一带都有他的万亩茶田。这几天,正是收新茶的日子,想来他手底下的茶商们,很快就要带着新茶前往北方和边疆售卖。到时候,又是一大笔进账。”
顿了顿,她抬起纤长卷翘的睫羽,意味深长地注视罗锡白:“罗哥哥再如何劫富济贫,只怕也不敢劫掠太子的商队吧?”
“谁说我不敢?!”罗锡白拍案而起,富态的胖脸上满是凶光,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势,“罗某今日方知,当朝太子罔顾人伦夺臣之妻,亏他素有光风霁月端肃清正的雅名,没想到全是放屁!他手下人的商队,我还偏就劫定了!”
沈银翎双手捧心满脸崇拜:“罗哥哥,你可真是男人中的男人,吕布中的吕布!”
等罗锡白气势汹汹地走后,沈银翎才冷漠地净面洗手。
她踏进内室,倚站在镂花圆窗前,安静地望向天上的那轮明月。
今夜月缺,一弦如钩。
清风吹拂着她的宽袖和裙裾,洁白的梨花瓣纷纷扬扬吹进室内,满室梨香氤氲。
“昭昭。”
身后忽然传来陆时渊的声音。
沈银翎背对着他,淡淡道:“怎么,在吴王殿下眼里,如今我的绣楼,是可以不经允准,在深更半夜随随便便闯进来的地方吗?”
陆时渊凝视她的背影:“听说你留了罗锡白用晚膳。昭昭,你想利用他,对付陆映?京城的一切,你就那么放不下吗?忘记仇恨,安安稳稳待在江南度过余生,难道不好吗?”
“你要我忘记仇恨?”沈银翎转身,险些气笑了,“我父兄惨死,我全家上百口人一夜被诛,你要我就这么算了?!”
“昭昭,伯父伯母那么疼爱你,他们在九泉之下,肯定也希望你能放下仇恨。我记得年少时,有一回你生病了,我去你家探视,伯母告诉我,她最大的心愿,就是你能嫁个好人家,一辈子不争不斗,一辈子无病无灾,一辈子顺顺遂遂。我想,你跟着我来江南,也算是了却了伯母的心愿——”
“你住口!”
沈银翎打断他的话,宽袖在夜风中急剧招摇:“陆时渊,你也有脸提我的父亲母亲?!你逼我给你做妾,你也有脸说了却了我母亲的心愿?!”
陆时渊鲜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