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唇雪肌冰骨,眉间贴着翠绿花钿,石榴红宽袖如云,一身艳色生生压过了水榭里的纸醉金迷。
一出场,就令众人屏息凝神,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。
“行了!”罗晚湘不耐烦,“我管你现在是叫沈银翎还是叫绿珠,我命令你赶紧去给太子斟酒!他若不肯喝你斟的酒,前面那些侍女可就是你的下场!”
罗锡白还要阻拦,沈银翎已经款款行至陆映身侧。
她跪坐下来,挽袖斟酒。
纤纤玉指捧起白玉酒樽,送到陆映面前。
她弯起朱唇,抬眸,凤眼波光潋滟:“请太子饮酒。”
陆映冷眼瞥向她。
她明知这场夜宴,是罗锡白在故意落他的面子,却还是亲自上场劝酒……
从小到大,她总是这样,她总是向着别人。
心底生出一团火,烧的陆映浑身不舒服,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发痒发痛。
他收回视线,冷冰冰道:“你就这么自信,孤愿意喝你斟的酒?”
顿了顿,他再次盯向沈银翎,眉骨下压,狭眸浸润着漆黑霜色:“你就这么自信,你在孤这里,与别的女子不同?”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低到只有沈银翎一个人听见。
落在其他人眼里,便是陆映正和沈银翎僵持。
罗晚湘一脸揶揄,高声讥讽:“什么第一美人,我瞧着,也不过如此嘛!果然老祖宗诚不欺我,以色侍人,终究是不能长久的!”
罗锡白脸色铁青。
他和罗晚湘不一样,他是知道陆映和沈银翎有过一段情事的。
他们南方有句老话,“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”,这陆映也未免太不是东西了,连陪了他那么久的情人都不肯给半分薄面,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冷酷心狠的男人?!
在座其他人舍不得这等绝色香消玉殒,纷纷劝道:
“美人斟酒,最是销魂,太子殿下何必为难她呢?就喝一口吧?”
“都说当朝太子光风霁月最是君子,岂能眼睁睁看着无辜女子惨死在自己面前?”
“要不,微臣替太子饮了绿珠姑娘这杯酒?”
“微臣也愿意代酒一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