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映面不改色:“没有。”
沈银翎看着他那张孤傲清冷的脸,就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任何真话。
她站起身,垂眸瞥向陆映,浓密长睫在白嫩的脸庞上覆落阴影。
因为妆容秾艳的缘故,她不笑时,那双丹凤眼勾勒出慵懒颓废的戾气:“殿下来江南,想必见我只是顺路,替钱多宝找回被抢的新茶和夺取江南的富贵,才是你真正的目的。可惜江南虽好,却也步步杀机,殿下带伤之身,可得仔细了……小心在这里丢了性命。”
撂下这些话,她径直离开。
陆映不动如山。
从小到大,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退缩两个字。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和罗锡白没有任何分别,他们都是靠着抢夺别人的东西才能在这个人世间立足,只不过罗锡白抢夺的是富商的真金白银,而他抢夺的是同父兄弟的权势利益。
他是被父皇抛弃的野狗。
他一无所有,所以见到好东西,就得自己扑上去撕咬争抢。
江南富贵,他既来了,那么无论如何都是要从罗锡白的身上撕下一大块肉的。
夜宴散场之后,侍女们提灯引着北方来的客人们,各自进了梁园里面的院落楼阁。
薛伶踏进自己的寝屋,却瞧见沈银翎已经等候在这里了。
他拢着宽袖,玩味:“我该称呼你沈夫人,还是该称呼你绿珠姑娘?”
沈银翎自顾斟茶:“绵绵过的可还安好?”
“应该比你好。不过你私下见我,想问的大约不是这个吧?”
沈银翎吹了吹茶汤,不再与他斡旋:“陆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?”
薛伶落座,吃惊之余又起了兴致。
在京城,无论是天子还是皇太后,亦或者是东宫里的沈云兮和其他姬妾,谁也没察觉到陆映的变化,他们认为他天生就是这种冷淡的性子。
唯独沈银翎……
她和陆映才不过见了两面,就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。
他托腮,笑容透着好奇的探究:“你喜欢他?”
沈银翎也笑:“小薛大人难道不知道,恨一个人,也会察觉到他的变化吗?我虽落魄,却也不会卑贱到去喜欢一个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