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平日里要是手头缺钱,也可以从账面上走。”
崔季看着她左右照了照铜镜,然后往唇上补了些嫣红口脂。
她是爱惜容貌讲究风度的女子,即便孤身关在监牢里,也要时时注意仪容。
吃穿用度,一应都是最好的。
崔季猜到她消失的那两个月是去了江南,却不知道她在那边发生了什么,可是从她一回来就能在京城里拥有一座钱庄来看,她在江南必定收获颇丰。
他暗暗握紧双拳。
是他太弱了。
始终不能与她并肩作战,连问她江南经历的勇气都没有。
他该早些爬上高位才是。
叫她面对沈国公府那个庞然大物的时候,不必太过孤单无助。
三日后。
今天是沈银翎提审的日子。
她对着铜镜梳妆打扮,精心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,额角的刘海儿朝两边微卷,露出光洁白嫩的额心,眉如远山眼似秋水,凝白细润的肌肤与莲青色上襦相得益彰。
被狱卒们带到大理寺的衙门里,她瞧了周围一眼。
今儿来的人不少。
除了几位会审的官员,沈家也来了不少人。
沈行雷靠坐在一张软椅上,孙妙娘在旁边汤汤水水的伺候,也不知这几日给他服食了什么,看起来面色红润,仿佛起死回生一般,在看见她的刹那,他满脸愤恨怨毒,激动地张开嘴想说什么,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。
沈银翎好奇地歪了歪头。
她叫崔季收买孙妙娘的丫鬟,莫非那丫鬟笨嘴拙舌,没能把事情办成?
正琢磨着,沈行瀚的眼神像是冰冷的毒蛇:“堂下之人,还不跪下?”
沈银翎扬了扬嘴角:“堂兄与我沾亲带故,与二堂兄也是手足兄弟,在这件案子上理应避嫌才是,在这里抖什么威风?”
沈行瀚一时无言。
张可远轻咳一声,拍了拍惊堂木:“肃静!”
他悄悄瞄了眼屏风后。
太子亲自旁听,他到底没敢让沈银翎跪下,只威严道:“沈银翎,沈家状告你掳掠沈行雷,私自囚禁滥用私刑,残忍割去沈行雷的舌头,打碎了他的膝盖和手肘,又废掉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