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映的动作比坍塌的速度还要快,闪身进来抱住沈银翎,迅速带着她逃离了废墟。
少女被紧紧裹在宽大松软的锦袍里,纤细修长的双腿紧紧并拢,雪白的肌肤和玄黑色锦缎形成强烈对比,微湿的头发映衬着苍白精致的脸颊,水润的丹凤眼后怕地凝视陆映,仿佛是被强行掳上岸的一尾人鱼。
陆映将她抱到房屋背面,正要把她放在砖石上,沈银翎突然搂住他的脖颈。
她嫌弃地望了眼砖石:“我才刚擦干净身子,这里怪脏的。”
陆映沉默片刻,抽出一块真丝手帕垫在砖石上。
沈银翎这才满意。
脚丫子踩上陆映的手帕,她娇矜地背转过身去,慢条斯理地穿上他的衣衫。
她一边穿衣,一边瓮声瓮气道:“我的绣鞋和罗袜全都丢在了废墟里,恐怕要劳驾太子殿下抱我回去了。”
少女的背影纤细窈窕,透过破败的残垣断壁和不远处的潇潇竹林,有种妖异朦胧的美感。
陆映垂着眼帘,看她的双脚。
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出来的沈大小姐,连脚丫子都保养得娇嫩白皙,看起来格外柔软细腻,半点儿茧子都没有,踩在他手帕上的姿势是如此理所应当,仿佛世上所有好东西都应该归她享用。
他不由想起年少时曾有纨绔想讨沈银翎喜欢,特意请她出门吃野味,在得知她嫌弃山路崎岖肮脏的时候,不惜将数十里长的昂贵锦缎铺在山路和石阶上,唯恐弄脏了她的绣花鞋。
这件事曾一度在京城引起轰动,沈致程蕙夫妇担心女儿过于骄奢淫逸,最后狠狠训诫了她一顿,不准她再和那些纨绔来往。
沈家昭昭,是如珠如宝地长大的。
陆映抬手揉了揉眉心,越发觉得这个狐狸精不是来伺候他的小金丝雀,反倒更像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吞金兽。
他没惯着她,道:“自己走。”
沈银翎系好衣襟,不悦地转身瞥他一眼。
见他表情冷漠,似乎无法求情,她只得朝他伸出手:“请借宝剑一用。”
“孤尚且不曾责怪你和燕喆岷、陆争流勾结,你倒是因为孤不肯抱你就生气了?你想用自刎来威胁孤?”
沈银翎嫌弃地瞪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