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事情来。
也不知今晚是要去见谁……
沈银翎的马车从后门离开,直奔陆争流在宫外的一处府邸。
她年少的时候被陆时渊带去那座府邸玩过,知道那里是陆争流的私宅。
管事引着她踏进书房,笑道:“郡主来得正好,我家殿下才刚从宫里出来。”
书房里只点了寥寥几盏羊角宫灯,昏黄光影勾勒出书案后少年的剪影。
沈银翎看着他。
外人眼里俊俏桀骜鲜衣怒马的端王殿下,此刻安静无声地靠坐在圈椅上,穿着云纹锦靴的双脚交叠搁在书案前,丝毫不在乎会弄脏那些重要的朝廷文册。
他一手支颐,眉心的朱砂痣黯淡无光,眉梢眼角竟流露出罕见的疲惫。
沈银翎道:“燕喆岷死了。”
“沈姐姐,我知道。”
“是陆映杀的。”
陆争流沉默。
沈银翎落座,端起管事送上来的茶盏:“和陆映争斗,让你感到疲倦了吗?”
陆争流安静半晌,认真道:“我和兄长感情深厚,他把我的兄长害成了残废,这笔账我是一定要从他身上讨回来的。”
沈银翎一边撇去茶面浮沫,一边诧异地看他一眼。
她还以为陆争流对付陆映,是因为储君之位和对燕国的态度问题。
没想到,竟然只是因为当年陆映废了陆时渊的双腿。
沈银翎忽然想到什么,问道:“其实你私心里,是不想与燕国议和的吧?”
“沈姐姐,”陆争流苦笑了一下,“但凡还有点热血和骨气,谁愿意与番邦议和,由着他们得寸进尺占尽便宜?虽然我不想议和,可父皇和母妃却一心求和。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,我不能忤逆他,否则我将失去和陆映竞争的资格,将来又何谈报仇?沈姐姐,我肩上亦是担着责任的。”
沈银翎试着体会他的心情。
对陆争流而言,他只能在国仇家恨里面挑选一个,他选择了家恨,却又为自己的选择感到羞愧。
陆争流慢慢坐正,低头把玩一朵牡丹花。
是他从张贵妃宫里带出来的,花瓣边缘已经有些枯萎。
他不喜欢和燕国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