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嫌弃道:“白日做梦,不知所谓。”
说罢,径直走了。
高征又羞又怒,脸颊发烫,追了两步骂道:“你可别后悔!你都是破鞋了,还指望谁能娶你?!沈银翎,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!”
乌云压境,隐约有雨丝落下。
崔季在殿檐下站立良久,把他们两人的对话尽收眼底。
他望了眼铅灰色的天空,撑开纸伞走到沈银翎身后一侧,大半纸伞都朝她倾斜。
沈银翎回眸转身,笑盈盈注视高征:“高大人说得不错,长得好看,确实能为所欲为。你瞧,连刑部侍郎都愿意侍奉我呢。”
崔季没有否认,只温和地凝视她的侧脸。
四周光影昏惑。
少女碧青色的轻纱襦裙在风中飘逸翻飞,石榴红披帛映衬着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,粉面桃腮凤眼盈润,笑起来的时候美得惊心动魄,仿佛连昏暗的天地都随之亮了起来。
美人如斯。
高征目送沈银翎和崔季离开,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,只得恨恨咬牙。
长风过境,雨丝簌簌敲在了纸伞面上。
崔季道: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
“陆映被废,沈家人心惶惶,岌岌可危。崔季,这个时候,是最适合下手的时候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我能为郡主做些什么?”
沈银翎的目光落在他的腰间。
从前她说过他穿戴太过素净,在京城里行走未免会被人瞧不起,于是赠给他一块玉佩。
他给玉佩编了新的流苏穗子,依旧好好地佩戴在腰间。
察觉到她的视线,崔季摸了摸玉佩,轻声道:“之前去同僚府上,吃他孩子的满月酒,酒席间他们劝酒拉扯,不慎牵扯到崔季,不小心把原本的穗子拽掉了。崔季自己买来丝线,亲手编了一个。是崔季不好,未曾好好爱惜郡主赠送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