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啸,她折腰后仰,堪堪避开沈炎刺过来的那一剑。
月隐星稀,灯火如簧,远处高楼之上。
从囚禁陆映的寝屋后窗,恰好能看见祠堂小院里的这一幕。
陆映站在菱花窗后,负在身后的手缓慢捻着墨玉扳指。
他今日才知,原来沈银翎在甘州的那三年,还学了一些剑法。
古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,看来沈银翎也曾卧薪尝胆了三年。
视线落在崔季的脸上。
他在夜里的视力极佳,清楚地捕捉到崔季脸上的爱慕与痴缠。
薄唇不禁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。
看来他没有猜错,甘州的那三年,崔季始终陪伴在沈银翎身边。
这二人私底下干了些什么,可真是令人浮想联翩。
祠堂门前。
沈炎瞧见沈银翎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,自以为即将得手,正要迫不及待挥剑砍向她的手臂,旁边的护卫突然射出一支袖里箭。
袖里箭笔直插进沈炎的肩窝,疼得他冷汗淋漓,握在手里的佩剑瞬间跌落在地。
他不敢置信:“你们这算什么?以多欺少?作弊?!”
沈银翎笑盈盈地抬起剑尖指向他的脸:“叔父一把年纪,欺负我一个小姑娘,我叫人帮忙怎么啦?不过话说回来,叔父的剑术比起我爹爹,可真是烂透了。叔父拿我爹爹教你的东西,妄图对付我,人品也是烂透了。叔父,您该在我爹爹的牌位前磕九十九个头。”
少女轻声细语语调活泼,仿佛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。
沈炎瞟了一眼身后的祠堂。
祠堂里点着长明灯,沈致夫妻和沈行野的牌位就供在那里,香案上摆了许多新鲜瓜果。
他脸色沉黑如水,两颊忍不住轻轻抖动。
“要我给你父亲磕头?”他的尾音也有些发颤,“你开什么玩笑?他那种人……他那种手下败将,也配我给他磕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