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正要去办,一个面生的小丫鬟突然闯了进来。
她是个小哑巴,一边比划一边咿咿呀呀,又把一张纸条塞给沈银翎,才兔子似的飞快跑走。
纸条上是薛绵绵的字迹,提醒她薛伶以她的名义,偷偷派人向陆争流告密,把侍妾奸细和香囊的事情全说了出去,他想把背叛太子的脏水泼在她身上,要她想办法提防着点。
沈银翎看罢,玩味道:“不必去找陆争流了,已经有人替咱们告密了。”
她示意海棠烧掉纸条,闭着眼睛靠在浴桶上,脑海中一会儿掠过薛伶阴毒的算计,一会儿掠过陆映和沈云兮对她的轻贱,心里逐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计划。
沈银翎沐过浴,在帐中睡到午后才醒。
刚梳妆完,殷珊珊突然冲了进来,一屁股坐到圈椅上嚎啕大哭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。
微雨端来热茶,笑道:“姨娘怎么哭成了这样?”
殷珊珊泪流满面地控诉:“他们都欺负我!我夫君是宰相根苗,大哥又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儿,我殷珊珊也算是个体面人了,我好心好意给那些贵夫人递名片,想着大家互相认识一下,可是她们不仅不肯收,还嘲讽我满身铜臭,上不得台面!”
沈银翎拿起桌上的小盒子。
小盒子里面塞着满满一摞卡片。
她抽出一张细瞧,上面印着殷珊珊的名字和简介,身份是“龙卷风快递公司董事长”。
她不清楚“董事长”是个什么东西,猜测大约是掌柜一类的角色。
能陪伴圣驾来猎场的夫人们,个个非富即贵,自然瞧不上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,嘲讽殷珊珊浑身铜臭也在情理之中。
殷珊珊继续哭诉:“那些妇人头发长见识短,我懒得和她们计较,于是就拿着名片去拜访那些达官显贵、王孙公子。可他们嫌弃我是女流之辈,又说男女授受不亲,就叫人把我撵了出来!呜呜呜呜呜!这些人太迂腐了,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男女平等!”
海棠和微雨对视一眼。
这位殷姨娘说起话来奇奇怪怪,像得了失心疯似的!
沈银翎吩咐道:“给殷姨娘打盆水,洗洗脸。”
海棠福了一礼,连忙去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