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没睡好,第二天黄昏又提上食盒,亲自走了一趟慈音寺。
陆映一天没有进食,只喝了些水。
她进来的时候,他正倚坐在窗边翻看佛经,十指修长骨节分明,侧脸骨相优越,千酉湖反射的粼粼夕光在他的眉梢眼角跳跃,勾勒出山寒水冷的剪影轮廓,金相玉质清冷矜贵,极是好看。
沈银翎反手带上门:“你可想通了?”
陆映放下佛经:“想通什么?”
沈银翎抿唇:“看来,你是一点也不想吃东西了。”
陆映摩挲着佛经,认真看向踏进房间的少女。
她今日没扎小辫子,把头发全梳上去挽了个朝云近香髻,插两把金镶玉梳篾,鬓边别着几朵新摘的嫩粉蔷薇,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心和脖颈,搭配鹅黄色窄袖短襦,看起来娇艳灵动,仿佛也沾染了江南的三分春意。
沈银翎把食盒放在桌案上,屈指叩了叩桌板,像是在权衡究竟该拿他怎么办。
良久,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左臂上。
丹凤眼底掠过恶意,她忽然按住墙上的机关。
横梁上的滚轮轰然而动,囚禁住陆映手脚的玄铁锁链发出铮鸣。
很快,几根锁链争相收紧。
陆映被迫以大字型被束缚在墙边。
沈银翎走近他:“我一直很好奇,殿下究竟在自己身上种了什么蛊虫,今日,终于可以一探究竟了。”
陆映警告:“沈银翎。”
沈银翎听而不闻,谅他也挣不开铁索,干脆利落地掀起他的衣袖。
她解开层层叠叠的白纱布,但见男人手臂肌肉紧实,却遍布新伤旧痕,乍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足有几十道伤疤!
她讶异:“你给自己种了几十只蛊虫?你疯了?”
陆映深深吸了一口气,没回答她。
沈银翎更加好奇:“你没病没灾,弄这些邪门的东西干什么?我这段时间查过古籍,听说有的蛊虫可以塑造更强大的肉身,莫非你是为了追求更强大的身体?或者,是嫌中原的功夫不够你用,你想学习苗疆巫蛊,得到令人忍闻风丧胆的力量?”
陆映垂着眼帘不去看她,语气极冷:“与你无关。”
“不过,”沈银翎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