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寝屋里一片漆黑。
陆映感受着怀里的温软,捻着少女的一缕长发,狭眸里的炽热情欲逐渐褪去。
他低声:“你骗人。”
另一边。
崔季乘坐马车离开沈园,宵禁之后的街巷格外寂静,唯有潇潇簌簌的漫天雨声。
今夏的雨水似乎比去年多了一些。
他想着,脑海中又浮现出陆映。
陆映……
这个从来不情绪外露的男人,比他在京城里遇见的任何人都要讳莫如深城府深沉。
他并不觉得,他是会主动放弃太子之位的人。
心脏里盘桓着不安,骨子里天生的警觉像是悬在头顶上的利剑,逼着他立刻做点什么。
他摸了摸残留着沈银翎香味的唇瓣,突然道:“进宫。”
天子还没睡。
来自边关的军情令他焦头烂额,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正值壮年,但他直到废黜陆映,才想起原来自己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好好处理过国事政务,从前那些烦人的奏章全是陆映在打理。
他在御书房见的崔季。
玉树临风腹有诗书的青年,总会令人感到心情不错。
更何况这个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,还是他陆煜的血脉。
他注视崔季,缓和了刚刚的焦灼情绪:“你鲜少主动见朕。上一回来找朕,是为了替沈家丫头求火山灵芝。这一回,又是为了什么?”
崔季撩袍跪地:“微臣想问陛下,再求两样东西。”
次日。
海棠和微雨领着小丫鬟们进来伺候,全然不敢看床榻上的青年。
毕竟他曾是她们的主子,即便如今沦为阶下囚,也依旧令她们感到畏惧。
海棠一边给沈银翎梳头,一边小声道:“昨夜陈嬷嬷得知殿下被您弄进了沈园,一时间气得不轻,今儿称病不起,想来接下来一段日子都不会过来伺候了。”
陈嬷嬷也是陆映拨给沈银翎的人。
专门负责教院子里的小丫鬟们规矩,也负责监视她。
沈银翎毫不在乎地戴上翡翠耳坠:“老人家死守规矩,只见过男人三妻四妾,不知道女子也可以豢养面首。随她去,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