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到自然醒。
她还特意晚点来的,好险人没在蒙头大睡。
“是这样的,我今天打算去后面的山上弄点柴,你去吗?”
陈可秀用缺了口的木梳和纠缠在一起的头发较劲,纳闷地问道,“烧柴啊?这里能让砍柴吗?”
而且,大家都只有一个屋子,冬天厨房就在房间里,煤炉子有烟囱,影响不太大。
要是烧柴,她都能想到夜里被染了烟熏味的被子呛一口火烟的感觉。
只是这话,万万不能说的,否则又会被骂矫情。
郭大嫂听她没说什么乡下人才用柴的话,笑容真诚了几分,“不砍柴,咱割点干草,捡点灌木枯枝,回家晒晒,生火的时候容易些。”
陈可秀汗颜,原来是用这些生火,她还一直琢磨,不用报纸,家里也没那么多塑料的东西,都是用什么把煤点燃的。
那天,邵卫国就是用的塑料制品,可把她臭得够呛。
她还说呢,怎么不能睡懒觉,原来军嫂除了做饭和家务,还得忙活这么多事儿。
“嫂子,等等我,我也去的。”
她说着,连忙把衣服往身上套,头上包块毛巾,把耳朵挡住,免得吹得疼。
翻出都生锈了的镰刀,没有背篓,只好拿了个之前装玉米面的塑料袋子,把镰刀裹在袋子里,往胳肢窝一夹,跟着就跟着郭嫂子出门了。
郭嫂子看着她,塑料袋都不用手拿,两只手互相缩在袖子里,除了两只眼睛,啥都没露出来,只觉得好像更加娇气了。
要知道,前两天也冷,她都不带生火的,哪怕谁家都不让她蹭火了,她都能去荡秋千。
现在跟得了风寒一样的是闹哪一出。
“小陈,还没到腊月啊,你就怕冷成这样,到了最冷的时候可怎么办?”
“再说吧。”
陈可秀哪里管得了那么多,她是南方人,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风,也没受过冷,从县里回来的晚上,她觉得耳朵都要冻掉了。
管它寒冬腊月怎么办,裹得一日是一日。
山看着近,实际上还有半小时的路程,和郭嫂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,倒是也不觉得很远。
远远看着,是发黄的山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