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建国有时候反驳,有时候沉默,不过眼神都是阴森森的,这一趟挑公粮的路程,是他走过最难捱的路。
走走停停,白眼都受尽了。
好不容易到了粮站之后,又排了很久的队。
好在有其他公社的,帽儿山大队的人,也没当外人的面奚落他。
但是,粮站的工作人员故意为难,说交的公粮数不对,村里的年轻人直接把粮站的工作人员揍得鼻青脸肿。
他没有动手,觉得这样很鲁莽,毕竟粮站的工作人员也是吃公家饭的。
好心劝了几句,被村里的年轻人骂的狗血喷头。
“他吃公家饭的,那我们不是吃公家饭的吗?我们给国家搞生产,国家给我们分粮食,差到哪里去了。”
“读个书,你还把人都分三六九等了。”
“就他这样的,以前都得抓去枪毙。”
“那必须的,好不容易没有那种谁高谁低的那种土皇帝思想了,到他这里,咱们受了不公平的待遇,还要忍气吞声。”
“就是,一个大队的不帮自己人,还帮别人讲话,我呸。”
交公粮回来的路上,邵建国一直都被骂,翻过来翻过去的骂的那种。
心思再阴沉,终究不过十六岁多,心理素质也没有多好,直接被骂哭了。
村里这些人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,把他骂哭之后,又说了几句娘娘腔之类的。
还是长辈呵斥着,大家这才收了声,呼呼啦啦的回家。
丰收了,公粮也交了,这一年的任务结束了。
接下来的时间,并没有多少事情做,可以休息休息,家里的粮食又满袋子。
对于生产大队来说,这是比过年还值得庆贺的事情。
大家都挺高兴,只有邵建国不高兴,回到家阴沉个脸,直接对邵母发脾气。
至于邵梨子,远远看到邵建国阴沉着脸回来,早早的就躲出去了,留邵母一个人独自面对。
要是她在场,二哥肯定会挑软柿子来捏,就不会冲老妈撒气,老妈肯定就没那么生气啊。
这种怒火,她才不要分担。
邵建国瞪着邵母,“你知道我今天都经历了什么吗?人人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