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只有用身体上的疼痛,才能去抵消一些心里的痛苦。
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去抗争了。
可是到头来,事实告诉她,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场笑话。
她甚至都没有反抗的资格。
婶婶说得不错,她如今有的一切,都是婶婶给的,如果没有叔叔婶婶,她早死了,她这条命,是婶婶的,这副身体,也是婶婶的。
她本就不该对自己的人生抱有期待。
反抗?
之前是她天真了。
“去看看她在干什么,当心犯人想不开出人命。”
外面的警官指挥一个警员去看着苏曼。
警员打开了门,走到角落,呼呼喝喝:“躲在角落干什么?不许背对我们,转过身,面朝外面!”
苏曼没有反应,警员立刻上来,一把抓住苏曼的胳膊,将苏曼提了起来。
苏曼很轻。
胳膊刚提起来,警员就看到她胳膊上一大片指甲戳出来的血印子。
紧接着,就看到她蓬头之下,那张惨白到发青的脸。
警员一阵心惊。
他血腥的场面见多了,这次心惊来得很没道理。
但是苏曼刚送来的时候,又娇柔又白净的,完好无损。
大概是她太完美了,有一点点不协调的残损,都让人觉得造孽。
“你做什么?自残?早知如此何必当初,不偷不就好了?得亏那是你婶婶,换了别人,偷这么大金额,得叛好几年!”
“我没有偷东西。”
“你说什么?大点声。”
“我没有偷东西。”
“证据确凿,都到这儿来了,你说这有什么用。”
“我没偷。”
“转过来,老实点,你要是再自残,就把你扣起来了啊。看你身娇肉贵的,肯定也经不起折腾,你最好还是安安分分的,五天之后,就能出去了。”
他把苏曼转过来,面朝外面,满意了,刚往外走两步,苏曼又转了回去,缩进了墙角里背对外面。
警员烦了,上去拉扯苏曼,“你听不懂人话?”
“住手!”
乔时晏从外面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