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顺愣住,随即恭恭敬敬回复:“奴才遵旨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
柳如烟如冻僵的冰雕,僵在原地。她一双美眸噙着清亮的泪光,仿佛遭到天大的委屈。
她深深看了眼李元景,倔强地说:“君恩如流水,如烟还是当年的如烟,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皇上了。”
李元景一个头两个大,烦躁呵斥:“把她带下去。”
宫女进屋,还算客气地将柳如烟给带出帐篷。柳如烟美眸噙着泪,她最后失望地望了眼李元景。
情断,忧消。
李元景今日的做法,深深伤害了柳如烟的心。她闭上眼,暗暗起誓,往后余生,她再也不会原谅李元景了。
哪怕将来李元景主动来寻她,她也不会搭理。就当这些年的情与爱,融化在冬日霜雪里。
柳如烟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教场。
帐篷后,李承泰偷偷探出小脑袋。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微眯,小声嘀咕:“母妃又没苛待她,她还反过来告状后宫的女人好小气。”
李承泰想到后宫里那十几个漂亮的嫔妃娘娘,小眉头皱成疙瘩。
为母妃担忧,为母妃感到不值。柳如烟触怒皇上,而后被降为嫔的事儿,很快传遍后宫。
自然也传到了淑妃的长信宫。
午后,陆芸侍奉姐姐服用汤药,陆芸手捧药碗,一脸幸灾乐祸:“那柳如烟真是活该。长得挺好看,可惜脑子有问题。姐姐你都不知道,外面冷得刺骨,她还在赏梅花。我看啊,她不是欣赏梅花,她是欣赏自己。”
陆萱喝完汤药,困意上头。她躺回床上,拉着陆芸道:“柳如烟生性凉薄,此次得罪皇上,幕后必定有宸贵妃的手笔。”
陆萱心里隐隐浮出担忧。
梅妃被贬,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?
陆萱叮嘱陆芸:“你进宫已经有五六日,我的病怕是治不好了。宫里盯着长信宫的眼睛太多,你先回云州。”
陆芸俏脸一寒。
姐姐又要赶她走。
陆芸很不甘心,她入宫好几日,连皇上的面儿也没碰见。陆芸说什么也不肯放弃,她露出担忧的神情:“姐姐,你重病卧床,我哪能袖手旁观。我再陪你几日,你先歇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