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念，念念！”
容斯年一只胳膊托抱着虞念，一只手忙乱地擦着虞念嘴上和下巴上的血。
“念念…”
虞家舅舅们都默默地抹擦着眼泪。
迟妤白止步在容斯年的身边，看着衰弱不堪的虞念和痛苦哀伤的容斯年，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。
她很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亲爸真的很爱她亲妈。
她亲妈常年病恹恹的，她亲爸不离不弃的，难得可贵了。
明明很恩爱的夫妻，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地步呢？
迟妤白摇摇头，想不通。
“容先生，容夫人借我的气运多活了好些年，就当是还她在险境中生下我的恩情了。”
容斯年抬起满是泪水的脸，看着迟妤白，再垂下眼帘，默盯着虞念。
“妹妹虽然帮我要回了气运，但容夫人和容旌毕竟借用了很多年，是不可能全部要回的。”
迟妤白回眸，“妹妹，有多少没要回来啊？”
“有百分之二十六没攫取到，被化为容夫人和容旌的生命力量了。”
“容先生，听到了吗？
那被用掉的百分之二十六的气运，就当是还容夫人孕育并生下我的恩情了。”
容斯年迟缓地点点头，他没有资格要求迟妤白做什么。
他尊重理解迟妤白。
“容先生，容旌的魂离开身体了。”迟笪提醒道。
容斯年又抬起头，看向正朝他飘过来的容旌，他有些看不清。
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，看清了容旌的魂魄。
“爸！”
容旌没有一点伤心。
容斯年愣看着容旌。
“你们先聊着，我出去一趟，五分钟。”迟笪消失了。
“爸，我感觉有力气了，不喘不酸了。”容旌耸了耸肩。
迟妤白掖掖嘴角，“哟，你这死了倒挺开心啊？”
“我死了，你不最开心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