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压下去,归于平静。

    纵使乾朝有百州之地,可终究和大秦,是此前她承认过的同等之朝。

    等朝之使,杀之,大不详。

    她大可以私下会见孔子,灭了他,随便找个由头,也不会出什么大差错。

    可朝堂之会,迎接使者,皆是要记载于史的事件。

    今日她若执意杀了孔子,大乾纵使夺得天下,其口碑,必然跟某个倾洛阳之水难以洗白的朝代,不分伯仲。

    更何况,她身为百年未见之女帝,一介女身,自然所受非议众多。

    其他帝王寻常的错,对于她来说,就要加倍坏了名声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杀一个使者,并非能解她心头之怒。

    更何况,大秦礼部尚书出使,这是给足了大乾面子,程序上找不出半点毛病。

    要是杀了这么一个高官,必然会给大秦战兵百姓,套上一层仇恨buff加成。

    原本双方开战理由半斤八两。

    这么一来,大秦反而在此战的道义层面上,成了正义的一方。

    更何况,这孔子还是儒家之首

    她越想越心烦意乱,尤其是看着殿下支起的大锅,腾腾热气之中,孔子已脱掉了两层衣物,只剩一层单衣,离大锅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反正大秦如今被困在了四大汗国的泥潭中,忍一时又如何!

    女帝强忍着胸中闷气,脸上再次化出笑意,“贵使这是要做什么,朕要支锅,不过是想给贵使煮只羊吃。”

    “我南国宫中之羊,皆喂上好的豆和补草,一只便是千金之数,想来贵使居北国之地,久食膻羊,不曾吃过。”

    她几乎是皮笑肉不笑道,“即便贵国要同朕大乾开战,是秦帝的命令,亦不管贵使的责任,我怎么会想杀你呢?”

    孔子恍然大悟,“哦!原来陛下是这意思啊!”

    乾臣面面相觑后,应和笑道,“是啊,是啊,我家陛下仁厚宽广之心,自古不曾有,孔圣多虑,多虑啦!”

    “快把衣服穿上,春去不久,小心伤寒。”

    儒臣们手忙脚乱,伺候着孔子把衣服往他身上套,这可是儒家的门面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这大圣怎么学的这么杂,纵横家那套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