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烧了热水,想自己倒水喝。
可是因为手抖,使不上力气。
所以水壶没拿稳,一下子摔了。
萧北声自己应该也是没意料到,所以刚才那副呆讷和阴冷,应该是他自己在跟自己生闷气。
当时医生说会影响到手部神经的时候,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。
他没表现出来,大家也就以为没有什么影响。
只有萧北声他本人,知道这是什么感受。
痛在自己身上,不叫唤出来,别人怎么能知道?别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。
苏曼还每天都叫他出去走一走,走一走,却不知道他自己默默地在忍受什么。
这么一想,苏曼的喉头就有些哽咽。
“还好是左手,你平时签字用的是右手,不耽误你工作。”她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。
萧北声没有理她。
她也不恼。
还是仔仔细细地给他擦药。
擦到大腿外侧,一道深褐色的疤,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底。
这道疤像条虫子,从前腿,蜿蜒到后腿。
当时医生说,这伤很接近大动脉,还好萧北声命大,否则当时掉下码头,人可能当场就没了。
苏曼看着这道疤,刚才的哽意再也忍不住,一下子冲向鼻子,泪意涌上眼眶。
眼泪无声地滴在了他的腿上。
萧北声拧眉:“哭什么?这疤很吓人?”
苏曼摇头,眼里的泪意更盛。
“那你哭什么。”萧北声看到她眼里的泪花子,心里没由来烦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