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子恒头上缠着一圈圈白色医用纱布,发型没有了,整颗脑袋被网兜兜住,像一颗光溜溜的卤蛋。
好在他长得秀气,就算被包成卤蛋,也还让人看得顺眼。
顾子恒对于旁人的打量,格外敏感,他摸着自己的头,问苏曼:
“是不是一点儿都不酷了?那个庸医说我有点轻微脑震荡,非要我包着这玩意儿。虽然我这颜值还可以,但是人靠衣装马靠鞍,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!”
“你少贫嘴吧,脑震荡不是什么小毛病,不好好遵医嘱,小心变成傻子。”
顾子恒瘪了瘪嘴,没再反驳。
管家看两人相处和谐,顾子恒也乖乖听苏曼的话,不由会心一笑,默默退出了房间。
苏曼不动声色,看了顾子恒房间一圈。
他以往摆满手办模型的桌子,精致奢华的展示柜已经被清空。
现在,上面是零星几本文件,还有一些报表。
笔记本电脑摆在正中,像是方便他办公。
“你伤成这样,还要工作?”
“没办法啊,公司那些事,有些项目一旦接手了,就甩不脱。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跟进,换个人吧,没我了解,效率也低,都是时间成本,万一搞砸了,老头又得生气,且干着吧。”
顾子恒说着,吸了吸鼻子。
苏曼这时才注意到他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又瞥到,他床边放着一杯颜色浓稠的药剂,温度计和药物包装袋凌乱地散落着,还没来得及收拾。
“你感冒了?”她问。
“有些发烧。”
“怎么还发烧了?是不是脑子里有伤,引起炎症?”
“你比我妈还啰嗦,”顾子恒有些尴尬地移动身子,挡住苏曼的视线,大手胡乱地抓起桌上的包装袋,动作笨拙地收拾,“就是单纯发烧,医生说我是抵抗力下降,免疫力差,也没别的原因。就是我不按时吃药,发烧偶尔反复,真他妈难受。”
苏曼拧起了眉。
之前顾子恒确实没少折腾他自己,听顾母说,他和洛颜他们闹掰之后,在家经常一两天才吃一顿饭,这就算了,还空腹喝酒。
鼓励那天晚上那一酒瓶子砸下来,把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