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。
苏曼已经凝神等着看一看车里的人是谁,可车里的人却迟迟没有下车。
车内的人跟门童说了句什么。
门童又摁下对讲机,通知了句什么。
然后苏曼看到,保安亭里的高勋,往大门那边小跑过去。
是找高勋?
苏曼继续静静地看。
高勋来到车边,微微伏低了身子,侧耳细听车内的人吩咐。
车内伸出一只高贵的手,不可一世,又轻蔑,点了点车底下。
刚刚下过雨。
车子刚好停在了一滩雨水旁。
恰好他下车的地方,就是那一滩雨水。
“这什么意思,鼎盛现在清扫的活,都要交给保安来做?”旁边开车的苏长海也不住纳闷。
苏曼阴沉道:“这估计是他们作践人的方式。”
就在父女俩都以为,车上的人,是叫高勋去打扫之际,
却看到高勋微微迟疑了一下,然后,在车前,缓缓弯下身子,跪了下来。
他整个人跪在那滩水渍之上。
保安制服脏了一大片。
苏长海刚才吊儿郎当的姿态,突然猛地一个坐直。
苏曼的心也猛地揪了一下。
高勋双手撑在地上,跪在车边,整个人的背绷得笔直。
车上的人,终于转过身子,懒洋洋地下车。
那只昂贵的棕色皮鞋,踩在高勋的背上,然后跨过了地上的那滩水渍。
苏曼看清了车上的人。
于瀚铭。
他不是要高勋给他清扫,而是让高勋给他当人形垫子。
他也不是真的要高勋给他当人形垫子,他是借由羞辱高勋,间接羞辱萧北声。
过去被萧北声重用的人,如今只能被他踩在脚底下,
大概他能从这里得到无尽快澸。
“下作。”苏曼看着于瀚铭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,没忍住骂出声。
苏长海只感慨一句:“成则为王,败则为虏。”
他问:“你来,估计也想跟萧北声过去的属下打声招呼吧?但是我看,这种情况,你还是装作自己没来过比较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