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脸色苍白如纸,没有一丝血色,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,薄唇轻轻抿着,眉眼间染着一抹虚弱的疲态。

    这样的他,跟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,高高在上,把她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
    林棉吸着鼻子,眼泪又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晕染了一大片床单。

    “别哭了,我还没死。”

    一道虚弱沙哑的嗓音传来,是时凛醒了。

    林棉眼睛一亮,连忙激动地凑到他的面前,嗓音里还带着哭腔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怎么样了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,我去叫医生!”

    她抬腿要往外面跑,被时凛给叫住了。

    “坐下,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林棉看着他神智很清醒,声音又带着久违的命令感,这才松下一口气,听话地坐在椅子上。

    她不敢不听话。

    时凛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,身上,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很久,久得仿佛千万年那样长。

    久得仿佛时间都凝滞了。

    直到他终于开口,嗓音里有些淡淡的得逞。

    “林棉,你欠我一条命。”

    林棉的鼻子发酸,心脏突突地跳动起来。

    难过又酸涩。

    比起欠债,她这次算是把人给欠进去了。

    可是这一次,她却没有任何的压抑和负担,有的只是心疼,丝丝缕缕的疼。

    她抬手,轻轻的握住时凛的手,嗓子里低低哑哑的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,时医生的救命之恩,没齿难忘。”

    她的手很软,很冰凉,却很有力。

    有一种不肯放手的韧劲儿。

    她似乎,变得主动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