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宿抬步上前,站在她的病床边,桃花眼微垂,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。

    眉眼清清淡淡,看不出喜怒。

    时幼宜心跳莫名有些快,更有些心虚。

    是不是……刚才话说错了?

    “知道是谁把你救到医院的吗?”他冷不丁开口问。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裴宿伸出拇指,指了指自己,一字一顿地强调道。

    “你最好时时刻刻,分分秒秒都想着我,昏过去看到你太爷爷要带你走,也得以我为先,明白吗?”

    “我辛辛苦苦冒着大雨砸了你家门,手都砸破了。”

    他亮出背过去的左手,指骨处缠着薄薄的纱布,一副战损版包装。

    时幼宜看到他手的下一秒,眼睛突然通红通红,看上去更愧疚了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对不起,应该对不起的是你爹妈。”裴宿幽测测地吐槽,“同在一个屋檐下,他们怎么都不管你的,你是亲生的吗?”

    要不是那通电话及时,人现在都凉了。

    可以吃席了。

    时幼宜辩解:“他们只是忙,忙着赚钱养我呢。”

    “就你能花几个钱,奶糖都比你的营养费贵,实在不行我养……”

    裴宿话没说完,自己打住了。

    养女孩子这种话,不能随便说。

    要说到做到,给予名分和关系……

    裴宿扬起下巴,点了点她的手机,下命令:“下次,你要把我的号码设置成第一快捷键,明白吗?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打电话,我每一次都会飞速出现的。”

    明明病房清清冷冷,没有光,但他站在那里,仿佛亿万粒子中不可忽视的存在。

    时幼宜眨了眨眼睛,一动不动望向他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光看着我干什么?”裴宿被她盯得久了,有些不自然。

    “你好看。”时幼宜眼睛亮亮,“戴着口罩也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明明挺认真的夸赞,挺纯净的目光。

    裴宿莫名感觉老脸发红,还有点烫。

    见鬼了,这张帅脸又不是没被夸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