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是名正言顺的嫡子、肃安伯世子,而非如今被人背地里嘲讽的养子。

    所以在见过父母后,除掉养母的想法便愈发坚定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想,只有养母死了,纪子澈背上气死生母的忤逆恶名,他成为两府真正的主人时,才能自信的站在纪子澈面前再也不必为身份而自卑。

    可是如今不仅要在纪子澈面前失去一切,还要卑微的求他救自己,但现在他却连心中的忿闷都顾不得,抛开一切向纪子澈求救。

    他恨眼前这些毁掉他所有的人,但更恨这样无能的自己。

    夜玄恪先听不下去了,给了纪旭泽一脚:“母亲?凭你这狼心狗肺的杂种也配叫姑姑母亲?谁给你的脸?”

    纪旭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眼中都是乞求:“二弟,我们虽非一母所生,但是……但是依然还是嫡亲的亲兄弟对不对?父亲终于回来了,你也不想让他惨死,让他看到我们兄弟相残对不对?”

    他竟然扯出纪子澈,向来护短的宋云夕简直不能忍了。

    余光扫到宋云夕的手已经握紧了银鞭,夜玄恪抢先一步对着纪旭泽就是一顿暴打。

    “这个时候你倒想起是亲兄弟了?你是怎么一次次害二表哥的都忘了?”

    宋云夕刚才的状态他看在眼里,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,若是再失控让自己受伤,四哥又得心疼自责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身体对疼痛麻木了,还是因为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忽略了痛感,艰难的爬到纪弘文身边哀求:“父亲,你快求求二弟,求他放过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现在也只有父亲去求纪子澈,才能为他们换来生机。

    纪弘文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般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纪旭泽催促:“父亲……父亲,你快求求二弟啊!”

    他不明白唯一的生机就在眼前,父亲究竟在迟疑什么。

    但纪弘文满脑子都飘荡着纪旭泽刚刚所说的话,下意识的看向负手而立的纪子澈。

    纪旭泽说这般丰神俊朗的男子是他的儿子!

    他的记忆又回到了曾经那个醉酒的夜晚,那时他出征前夕,是他已经决定了要死遁与表妹双宿双栖之后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难道……难道仅那么一夜她便有了身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