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。
陈美娜倒是隐约察觉到一些,她和苗银花对视了一眼。
苗银花没否认。
结婚这件事上,除了最开始的男欢女爱,又哪里能那么纯粹呢。
结婚过的是日子,养的是孩子,用的是票子。
“妈,那你现在还有亲人吗?”陈美娜转移了话题。
这是一个伤感的话题。
苗银花摇头,面容苦涩又难过,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外公外婆肯定是早都没了。”
她六十的人了,他父母都是八十往上的。
可是,这年头有几个人能活到八十岁以上呢?
“不过,我倒是有个哥哥,不知道她现在还活着没。”
这年头的生命太过脆弱了,一场饥荒,一场生病,海上的一场海啸台风,就能要了人的命。
“也就是说我还有个舅舅?”
陈美娜喃喃道。
“对,我走丢的那年,你舅舅十三岁,我九岁,本来是该他陪着你外公去海口卖鱼的,但是我想去海口见识下,后来你舅舅就把船票偷偷给我了。”
说到这,她便沉默了下去。
她耍赖抢走了哥哥的船票,她把自己弄丢了,也弄丢了家里人。
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想回去找过,但是写回去的信,基本上都石沉大海。
至于亲自去找。
别开玩笑了。
在这个出门要介绍信的年代,别说出省了,就是出市都艰难。
“你要是真去了海岛——”
苗银花小心翼翼,眼底还藏着微不可微的期盼,那是多年来的念想和压抑。
陈美娜许诺道,“妈,我要是过去的话,我肯定会去找舅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