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薄。

    父亲不疼,母亲不在,爷爷只把他当家族的工具,他单凭自己在满是豺狼虎豹的家族厮杀出一条血路,着实不容易。

    所以,周劭在醉酒时曾找他倾述过。

    他说,他讨厌那个与他同母异父的妹妹。

    明明都是母亲的孩子,可唯独他,不受任何人喜欢。

    裴闻渡收回视线,姿态间仍旧保持着对白静娴的尊重与涵养。

    “今日临时拜访,未带礼物,还请您见谅。”

    白静娴唇色已经发白,她用力扯了下女儿的手臂,语气算不上好。

    “我们不需要你来。”

    “阿劭已经不欠你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,你也不用来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拉着白苡初转身离开,背影匆匆。

    裴闻渡静静的看着母女两人离去的背影,忽然开口。

    “他确实不欠我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但却欠别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,都是他该受的。”

    没把他送进去,已经算是他仁慈了。

    白静娴身形倏地踉跄了一下,但她没有回头,仿佛没听见男人的话一样。

    出了医院,秦让恭敬的打开车门。

    裴闻渡上了车,姿态放松的靠在汽车椅背上,两条长腿微曲,随意的安放着。

    后视镜里映照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。

    裴闻渡单手撑着脑袋,闭目浅眠,可周身冷冽晦涩的气息却没有消散半分。

    秦让不敢开口,生怕惊扰了男人。

    车辆停在原地很久,裴闻渡才睁开眼睛,指节轻敲击了身下的真皮座椅。

    “把我们的人安排进去。”

    秦让下意识扭头,眼中闪过一抹讶异。

    难道裴总不相信周总失忆了?

    虽然不明白裴总为什么要这样做,但秦让不敢违逆裴闻渡的意思,恭敬的点头。

    “好,我马上去办。”

    —

    从医院离开后,裴闻渡重新订了张去北城的票。

    他坐在机场的休息室内,趁着空闲时间,处理了会公务。

    还没处理半小时,机场的工作人员略带歉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