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远舟恼羞成怒道:“借据?你我夫妻一场,男儿郎说话掷地落音,你这是不信任我?”

    沈秋辞道:“世子既一言九鼎,又何惧立下文书?”

    刘知府也帮衬道:“本官也以为,世子夫人这主意甚好。”

    如此,裴远舟再辩不得。

    家中满门奢靡,侯府如今不过一本烂账,别说两万两,就是两千两要立时拿出来,也是困难。

    但他逞强的话已经说出了口,这么多人瞧着,他也没了退路。

    只得大手一挥,打肿了脸充胖子,

    “拿纸笔来!我立便是!”

    在刘知府的见证下,裴远舟借据写得详细,

    双方画押后,一份留官府存底,另一份,则被他愤愤丢给了沈秋辞,

    “你满意了?”

    说罢攥紧薛吟霜的手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且慢。”

    却还没走出两步,刘知府沉声令下,立时有衙役拦住了二人去路。

    “此事即便世子夫人肯与薛氏和解,但依着律法,偷盗者也得惩戒,以示国法威严,不容触犯!”

    他从签筒中取出一枚令签,威然掷地,喝道:

    “来人!即刻拿下薛氏,笞责五十!”

    所谓笞责,就是取竹板或者小荆条,抽打犯人背部或臀部,

    此刑法虽然不会像板刑那般能要人性命,但因刑具更细更窄,每抽打一下都是钻心的疼,也是难熬。

    “不要!我不要!”

    薛吟霜躲在裴远舟身后,整个人都在发抖,

    “世子爷救我!我最怕疼了,我受不住的,他们会打死我!”

    “霜儿别怕!”裴远舟急了,冲刘知府叫嚣道:“刘知府!法理不外乎人情,你就不能卖我一个面子?”

    刘知府闻言面不改色,只道:

    “去将世子请到一旁,观刑!”

    公堂之上,知府最大。管你是什么王公贵族,开了堂都不容放肆。

    裴远舟就这般被几名衙役拦着,眼睁睁地看着薛吟霜被褪了外衣,捆绑在长条板凳上。

    “不要!你们不能打我!啊!!”

    “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