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,

    醒酒汤已提前备好。

    裴承韫将沈秋辞扶到桌案前坐下,有女官上前来,扶稳沈秋辞后,盛起温度适宜的醒酒汤送入她口中。

    不过这法子似乎不大奏效。

    “裴大人,这女子坐着难以吞咽,不如扶她先去暖座上躺着,方便喂送汤药些?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裴承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秋辞,抬手随意一指内室,道:“扶她去我床上躺着。”

    “这”

    女官一时讶异,但也不好多过问,只得照做。

    待将沈秋辞安置在裴承韫的床榻上后,她回眸,发现醒酒汤已然被裴承韫端在了手中。

    裴承韫冲她摆摆手,“这没你事了,去外头候着。”

    女官:“是。”

    房门被轻轻合上。

    裴承韫落座床沿,用汤匙搅拌着浓郁的汤药,发出叮铃脆响声。

    他目光落在沈秋辞的脸上,看着她眼皮微微颤动着,

    打量少顷后,冷笑着调侃道:

    “长嫂若是再装醉,那我只能亲口将这醒酒汤,给你喂下去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动作利索举起碗盏,将醒酒汤送入自己口中。

    房中静得出奇。

    沈秋辞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一片阴翳覆在她身上,

    与此同时,裴承韫沉稳有序的呼吸声,也在逐渐靠近。

    裴承韫摆明已经看穿了她,这会儿不过是在玩一场恶趣味的猫鼠游戏罢了。

    沈秋辞胸口翻涌起一阵不适,

    她蓦地睁开眼,将反手压在她身上的裴承韫用力推开,

    “大人自重。”

    裴承韫将口中含着的醒酒汤吞咽下肚,冲沈秋辞顽劣一笑,

    “长嫂舍得醒来了?”

    他回身坐到一旁,身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,手指有规律地叩击着桌案,

    “说说看,为何要装醉?”

    沈秋辞淡淡道:“我不想在席间坐着,所以借故离席。”

    “因着何事?”

    “因为陆彦他骚扰我。”沈秋辞冷冷地看着他,“就跟你方才一样。手段下流。”

    “原是如此?”裴承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