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果真是个难缠的主。

    他说每一句话的语气都轻缓平稳,且夹带着没有恶意的笑,

    但不知怎地,他越是如此,却越是让沈秋辞觉得莫名的危险。

    “簪子打磨成什么样,不是我该关心的事。裴大人若是对此有兴趣,可去首饰铺面找兜售的伙计详细问问,而不是把这难题抛给我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定下心神来,神情自若地看着裴承韫,

    “你我初次谋面,你明知我没条件、也没有动机犯案,却仍刻意为难。可见你是对裴家有所不满,今日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将我扣走,也是冲着要伤了裴家的脸面去的。”

    她缓一缓,语气变得冷硬起来,字句掷地有声道:

    “你与我裴家有什么隔阂,那是你们之间的事。我不希望你将这些私下的恩怨,牵扯到我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沈家是启朝的功臣,裴大人若要因着私怨,非给我扣上一个谋害朝廷官员的帽子。到时倘若污了我沈家满门清誉,我自会请旨入宫,以忠臣烈士遗孤之名,问圣上讨回一个公道!”

    裴承韫微有怔忡,向沈秋辞浅施一礼后,道:

    “长嫂教训的是,是裴某冒犯。”

    他把玩着银簪,缓步走到沈秋辞身后,

    “这银簪锋利,不如由我亲手为长嫂簪上,算作赔罪。”

    没等沈秋辞回话,他的手已经扶稳了沈秋辞的肩膀,将银簪簪入了她乌黑柔顺的发丝中。

    裴承韫绕回沈秋辞身前,仔细打量着她头上的发簪,对自己簪发手艺颇为满意地点点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