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辞呼吸一窒。

    裴承韫与她的距离很近,强大的压迫感几乎令周遭空气凝结为霜。

    他如此问……是知道什么了?

    沈秋辞后撤一步与裴承韫拉开距离,

    她不显露心底的警觉,只疑惑地看着他,

    “阿辞?裴大人何意?”

    “阿辞……”裴承韫跟着念了一句,嘴角隐约浮现出玩味的笑意。

    不过很快,就见他敛正容色,一本正经道:

    “没什么,只是听说令妹当年,是被烛阴贼子掳走,贼子为了报复沈将军,所以活烹了她泄愤?”

    沈秋辞垂下眼眸,微作伤感地点了点头,“正因如此,如今祖坟埋着的仅是阿辞生前的衣冠。可怜她年幼遭此横祸,连尸骨都寻不见。”

    裴承韫道:“沈将军从前与我有恩,而今长嫂与我更是沾着亲故,阿辞也算是我的妹子,我也希望能为她尽一份力。”

    他压低声音,“圣上当日安排在烛阴的细作叛逃,前阵子被大理寺捉拿归案,昨日押送回京,严刑之下交代出了一些事,我觉得长嫂应该会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一愣,“什么?”

    裴承韫道:“八年前烛阴的确从启朝绑走了数名武将的家眷,试图以此逼迫武将就范。奈何武将不惧威胁,仍强势进攻烛阴。贼子奸计未能得逞,恼怒之下便将这些武将的亲眷活烹了泄愤。”

    他顿一顿,忽而抬眼与沈秋辞的眸光对上,

    “但……长嫂的妹妹,并不在其中。”

    闻言,沈秋辞的心跳几乎漏掉半拍。

    她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,“不在其中?可他们明明说已经将阿辞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们那般说,纯是为了报复沈将军,故意气他。”

    裴承韫道:“那细作交代,阿辞在被掳回烛阴的途中,一日夜里趁人不备跳下马车。而她跳车的地方,旁边就是万丈深渊。

    他们找了一夜,直到拂晓也没找到人影,只看见了悬崖边有明显的坠崖痕迹……所以,令妹并未被活烹,而是有很大概率因坠崖而亡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悬着的心略微安定些,只是脸上密布的愁云并未消散。

    她默然少顷,红着眼道:“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