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迫感在裴承韫的指腹搭在手腕上时,顺着跳动的脉搏输送到了全身。

    沈秋辞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。

    长姐自小产后宫体受损,此生再不能有孕。这件事在上京高门间并不算是秘密。

    而她,却未经人事。

    她与长姐的脉象全然不同,裴承韫只需略通医术,便可从她的脉息中探出不妥。

    沈秋辞迅速抬起手腕,从他掌心挣脱。

    她后退一步,厉色看着裴承韫,语气冷硬,

    “男女授受不亲,裴大人自重。”

    裴承韫目光落在沈秋辞的手腕上,

    她手腕间白皙的皮肤渐渐攀上一层薄粉。

    方才他擒着沈秋辞的力度不算大,但对于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妇人而言,若想挣脱,绝非易事。

    沈秋辞似乎也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的疑色,

    于是自然地垂下双手,长袖将绯色掩住。

    裴承韫道:“裴某愚钝,并不懂医,却不知长嫂是在怕些什么?”

    他活动着手指,攥了攥拳,

    “不过长嫂方才推开我的力道,可不像是你这般弱质女流……该有的力道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默然不语。

    她很讨厌这种感觉,被一步步引导着,卸甲投盔暴露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良久,她瞪着裴承韫,沉声道:

    “女子清白大于天,裴大人这般与我拉拉扯扯,叫人看见不会说你什么,却会议论我水性杨花。我担不起这样的骂名,还请裴大人自重。”

    “长嫂别这般瞪着我。”裴承韫作势摸了摸脖颈,口中轻嘶一声,“我胆子小,怯得慌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冷道:“既胆子小,就快些回府上躲着庇着。免得哪日被那凶犯盯上,再抹了裴大人的脖,倒成了上京一大憾事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追月缓步入内,冲裴承韫拱手一揖,“大人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沈秋辞一眼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沈秋辞横了二人一眼,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  追月这才道:“大人,丹阳侯世子此刻人在赌坊,可要将人带回大理寺一并审问?”

    裴承韫盯着沈秋辞离去的方向,随口道: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