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发现坐在那儿的人,是沈秋辞。
“秋儿怎么一言不发坐在这儿,瞧着外头变天了,灯也不燃一盏?”
裴远舟快步走到暖座旁,从桌案夹层的小屉中摸出了火折子,吹亮后点燃房中灯火。
昏黄的灯光映在沈秋辞白皙的脸颊上,
她唇色艳丽,恰如一抹绯红敛入白云间。
此刻正勾起好看的弧度,冲裴远舟笑着,
“我很少来世子房中,摸索了半天也寻不见火折子。想不到这无觅处的东西,竟就在自己手边。”
从前能自由出入裴远舟房间的,除了老夫人,就只有薛吟霜一人,
此刻听沈秋辞如此说,裴远舟心中自觉有愧,于是落座后,忙转了话锋问道:
“通知小妹他们了吗?都这个时候了,怎么还不见她和妹夫来侯府议事?”
沈秋辞随手取来放在桌上的银挑子,闲闲拨弄着烛心,
“原本想着叫他们来,可这事儿咱们还没定下来,叫他们来了难免空欢喜一场。不如咱们先商定好了,有了结果再通知他们也不迟。”
“也是。”裴远舟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,而后试探性地问道:
“昨日听秋儿的意思,咱们开酒楼或许还算是稳妥的生意?但酒楼最讲究选址,不知秋儿打算买下哪里的铺子?”
沈秋辞抬眸看着他,
跳跃的烛影倒映在她的瞳孔中,明亮柔和,
“你是一家之主,这样重要的决定,我自然是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闻言,裴远舟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。
昨日他前去赴宴的时候,对于开酒楼一事,其实心里面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,
沿路上他也打听了好几家挂了售牌的商铺。
其中尤属风华道上的一家铺头,最得他心。
那铺子占地宽广,又在临近长街的繁闹地区,比天香楼的位置还要好许多。
只是价格也颇为昂贵。
沈秋辞昨日说要拿出五千两来让他做生意,现在生意还没做起来,只是买一间铺头就已经超支,他自得先问一问沈秋辞的意思,
“我倒知道有个地方合适,人流旺盛,地段也好,算是块香饽饽。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