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才当这楼家公子没几年,在此之前,我一直都住在青楼里。”
“青楼?”祁无妄诧异地看向楼云寒。
楼云寒怕他想岔了,连忙解释:“你可别误会!我可是清白之身!只是我娘在生我之前乃是醉生楼最负盛名的清倌,后来她被楼老爷看上了,便要了她,随后我娘就怀孕了……”
他说到此处语气已是怅然:“她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,就此坐享荣华富贵,却不知楼家压根就不在意这点血脉,她不怪楼家无情无义,只怪我不够有用,无法得到楼老爷的青睐,她努力了一年,却始终进不了楼家的门,我于她而言便失去了价值,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管我的死活。”
“那你怎么活的?”祁无妄问道。
“就赖活着呗。”楼云寒云淡风轻地笑了笑,“青楼里不缺吃食,我毕竟也是有楼家血脉,楼里也不敢让我就这么死了,给我一点点残羹冷炙便足够让我活命,后来我稍大一些,便开始帮着楼里做些杂活,也算是自己养活自己。”
“那……”祁无妄一时语结,不知该如何问起。
楼云寒却知道他的未尽之言,他继续为他解惑。
“我娘虽不聪明,却有着一张不错的脸,我很不幸,这张脸结合了她与楼老爷的所有优势,在我六岁之时,老鸨便已对我动了心思。”
祁无妄闻言更是沉默。
楼云寒不在意地笑了笑,“我自幼在那样的地方长大,对人心这种东西早已看穿看烂了,她以为我不知,我也装作不知,没办法,我知晓无人能救我,除非,我重新有了利用价值。”
他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,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:“无妄,你试过对一个人反复产生期待,又反复落空的感受吗?”
祁无妄沉默片刻,道:“我没有。”
“没有就好,因为那种感觉真的太折磨人了,我只盼你永远不必体会。”
楼云寒继续道:“失望至极后,我便不再期待有人拯救我,也不再期待谁来待我好。
在青楼那个地方我看惯了虚情假意,再是好听的誓言也不过是隔夜就忘的一句空话,再亲密的血缘也不及黄金白银重要!
于是我便开始自己偷偷攒钱,想着有了银子我便能去过不一样的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