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这些日子下来,沈柠除了最初趁他意识不清曾在他身上乱上手过,后来几次换药他严防死守,她也没再乱摸过。
勉强算是有点分寸。
还有上次在山中……
想到瘦弱的女人背着他一步步往外走,面对狼群紧紧护着他的模样,萧南谌觉得,这女人其实也不算无药可救。
再想到赵睦下葬时这女人哭的肝肠寸断的模样,以及前几日她对媒婆说要为赵睦守丧三年时坚定的模样,萧南谌原本对她的看法已经开始转变。
先前对他那般,或许只是一时糊涂,如今怕是知道自己错了,也愿意改正。
既然并非无药可救,那他也不用再替赵睦将她休弃赶走了。
她那娘家似乎很不靠谱,若是被休弃,她一介弱质女流又颇有些颜色,怕是难以安身。
萧南谌想着,若她果真安分守己,等他离开时,给她多留点银子傍身,叫她做赵睦的遗孀安稳留下便是。
只要她能如自己所说那般替赵睦安分守丧三年,待到三年之后,只要不是无媒苟合,便是她想改嫁也未尝不可。
沈柠并不知道未来的景雍大帝已经连改嫁都替她打算好了,她到了县城后独自进了聚福楼要了个小包间。
平宁县因为距离信州不远且城池较大,因此还算繁华,聚福楼是县里有名气的几家酒楼之一,之所以选在这里,是因为这里距离银号比较近。
旁边就是大宣朝最大的银号德汇元的分号,她这次的图纸如果出手,那必定不是小数目,存起来更稳妥。
进包间前,沈柠给掌柜说了声,先进去点了一壶茶候着。
没过多久,包间门被敲响,沈柠应声后小二推开门:“客官,您等的贵客到了。”
小二推开,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年轻男子穿着一袭天青色长袍,玉冠束发,五官清俊,笑容儒雅,进了包间后停下拱手:“可是清源村沈娘子?”
沈柠起身:“正是。”
男子笑容和煦:“我叫卫澜,京城人士,前来平宁县城探亲,恰好听到干活的木匠提到娘子制作的水厕用具,冒昧寻娘子请教。”
沈柠看了他一眼,然后说:“请坐。”